明是一团死灰,为什么要让它复燃?
她强压下剧烈的心跳,飞快地把小馄饨下到锅里。
下的时候,动作有点快,一滴热水溅到她的手指上。
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霍北尧急忙上前,抓起她的手,拉到水龙头下,打开,用冷水冲。
冲了两三分钟,手指上的灼痛减轻了。
南婳轻声说:“不疼了,你出去吧。”
“你出去吧,我来看着煮。”
南婳微微诧异,“你会煮?”
霍北尧拿勺子熟练地搅着锅里的小馄饨,轻描淡写地说:“阳阳爱吃,我特意跟着家里的厨子学过,可是怎么煮,他都说没有妈妈的味道。”
南婳鼻子酸溜溜的。
这个男人太会了。
太会戳人心窝子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用阳阳戳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三言两语,就掐住了她的七寸。
偏偏她还无法反抗。
甚至都无法因此恨他。
她静静地倚在墙壁上,看着他熟练地把小馄饨煮开。
拿出几个碗,分别往里放入虾皮、紫菜、调料,接着往里浇入烫水,再盛入馄饨,滴入香油,一气呵成。
看样子,他真的是做惯了的。
不是临时抱佛脚。
他在努力地去学做一个好爸爸,来弥补那三年阳阳缺失的父爱。
馄饨端出去。
阳阳和月月围上来。
霍北尧抱起月月,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动作温柔地喂她吃。
怕馄饨烫着她的嘴,他还放到唇边,轻轻吹一吹,等温度稍微降一点,再喂到她嘴里。
月月仿佛也很享受被他喂。
边吃,边叽叽喳喳地同他说着话,一口一个“爸爸”叫得好亲热。
霍北尧耐心极好的样子,一句句地附和着她,有问必答。
南婳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着。
眼里渐渐泛起一层潮气。
如果没有那一沓床照作祟,他们得是多么幸福,多么温馨的一家啊。
可惜,没有如果。
吃完饭,阳阳拉着月月的手说:“哥哥带你去楼上,教你画画。”
月月特别喜欢画画,一听顿时用清甜的小奶音欢快地应道:“好啊好啊,我们快走吧,阳阳哥哥!”
两人手拉着手,朝楼梯上走去。
走出去几步,阳阳头也不回,伸出小手朝霍北尧比了个“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