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散发出一种长久没用的霉味,混着樟脑球的味道,闻着都太好闻,更别说睡在上面了。
女主人铺完床离开了。
霍北尧站在床前,看着大红大绿的被面,眉心微拧。
他的洁癖症又犯了,感觉身上皮肤发痒。
南婳跟他不一样。
她从小吃着苦长大的,从来没被娇生惯养过,。
见霍北尧的矫情劲儿上来了,她忍不住调侃他:“将就几天吧,以后条件只会越来越艰苦。明天还要坐牛车呢,霍大少恐怕这辈子都没坐过牛车吧。”
霍北尧在她身边坐下,把她揽进怀里,“还真没有。”
南婳轻轻推了推他,“顾一还在屋里呢。”
霍北尧看向正襟危坐坐在垫子上,正闭目养神的顾一,说:“没事,他又不是外人。”
“此行你要陪着我,吃一路苦,后悔吗?”南婳轻声问。
“不后悔。”
南婳眉梢微挑,凝望他的眼睛,“真不后悔?”
“当然不后悔,有你在身边,做什么都开心。”
“说得好违心。被子上的霉味都受不了,还说吃苦。”
霍北尧笑,鼻尖轻蹭她的鼻尖,“你别用激将法激我,说不定此行,就把我的洁癖症治好了呢。”
“如果真如此,那也算因祸得福了。”
几人去洗了手,在屋里吃干粮。
顾一拆开真空包装的烧鸡、牛肉干,还有面包之类,递给霍北尧。
霍北尧撕下一条鸡腿塞到南婳手里,“多吃点。”
南婳接过来,咬了一口,咀嚼起来。
赶了一天的路,南婳只觉得这鸡腿喷香扑鼻,吃得津津有味。
霍北尧却味同嚼蜡。
他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山珍海味地吃,什么东西都吃最新鲜的,最好的。
瓜果吃进口的,牛奶都喝听着音乐长大的牛挤出的奶,哪里吃过这种真空包装的,加了防腐剂的食物?
怕南婳又嫌他矫情,他故意大口大口地吃着,仿佛吃得很香的样子。
南婳岂能猜不出他的小心思?
要知道,他平时吃饭可是斯斯文文,吃相极优雅的。
她忽然觉得他这样大口吃饭的样子,可爱得紧。
她往他身边挪了挪,忽然把一张油汪汪的嘴,凑到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霍北尧顿住了,身体僵住。
感觉脸上油乎乎的一团,很难受,本能地想去擦擦,去洗洗,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