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刘同寿很倚重的左膀右臂,孙升表现出的,又是另一种风格。只见孙才子昂然而出,锐气十足,狂喜之下,依然掩饰不足他身上那股锐意进取的锋芒。
一盾一矛,自家徒儿的眼光当真不差。张孚敬愈发的欣慰了,一个好汉三个帮,想在朝堂上混出摸样来,光有皇帝的宠信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得有得力人物的帮衬。
自己宦海沉浮这许多年,圣眷极隆,然而最终仅能求个全身而退,缺乏的,就是得力的助手,这是血泪教训啊。还未出仕。羽翼已成,至少在这一项上,自家徒儿已经青出于蓝了。
“一甲第三名,吴山……”
唱到这个名字的同时。张孚敬在心中便暗叹了一声。老朋友的这个弟子,与自己也有半个师徒的名分,可最终却是选择了和自己分道扬镳。
排除掉刘同寿那个意外因素的话,会试的章程,和从前并无二致,前十名的卷子,都经过了皇帝的亲自批示。状元韩应龙。以扣题jīng准,文采出众而取;榜眼孙升,说仁及礼,气势昂然,甚得皇帝嘉许,因而取之;而吴山,皇帝的批示是:敬为心学之极!
张孚敬不是很拘泥于门户之见,对王守仁。乃至其流传下来的心学也没有偏见,但桂萼和王守仁的恩怨却是众所周知的。作为桂萼的弟子,吴山选择在会试中以心学立论。本身就是一种明示,他要跟桂、张一派划清界线了。
可惜了……
吴山此人工于心计,擅长谋算,若是能安于从属地位,不失为一个强有力的臂助。怎奈他心气高了些,又只擅谋人,从不花心思审视自身,经常专注于一些小计谋,而忽略了大局,最终也不过是个马谡罢了。
相较于前面二人。吴山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只能用悲愤来形容。大概算是有史以来,最不情愿的一位探花郎了。
连负责引导的那位鸿胪寺官员都有些犯晕,探花虽然比状元、榜眼差了点,但好歹也是三鼎甲,有资格出承天门正门。享受御街夸官的荣耀,还有直入翰林院,越过庶吉士,从修撰做起的资格呀!就算有些遗憾,也不至于表现成这等模样吧?真是怪哉。
他又哪里知道,吴山此举,只是表演给其他进士看的。迈过殿门,他脸上的神情当即就是一变,从不甘不愿,变成了惊喜莫名,三叩九拜的时候,更是诚惶诚恐,感激涕零,和外面那个悲愤交加的探花郎,判若两人。
只是吴山并不清楚的是,关注他的,并不只有他设想中的那些观众,还有一个小宦官。
“嘿嘿,就是你了。”冯保没办法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