捺住心下的激动,迎上去说道:“筝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筝儿先是怔怔地凝视着心上人,这些时日的惊恐骇怕终于都化做了眼泪,她“哇”的一声大哭,纵身扑入了南若云怀中,使劲捶打着他:“你这臭骡子,真是可恨!怎么直到今日才来啊,你可知道我在这城里受了多少惊吓委屈?老天保佑,终教我还能见着你。。。”
南若云听她哭诉,心下也不禁涌起柔情万缕,扶着她的肩头连声安慰道:“筝儿不要哭,你看我这不是来了么,天幸咱们夺回了东都,让我又见着你了。”
筝儿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仰头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成婚了?”南若云闻言一呆,望着路筝儿犹带泪痕的俏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路筝儿见他神色尴尬,已经猜着了,一腔喜悦转瞬间化做乌有,伤心愤恨之下,忍不住伸手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了南若云脸上。
路筝儿的武艺原本就是二人热恋之时由南若云所授,他的本领高强,这一巴掌自能轻易躲过,可是眼见路筝儿形容惨淡,神色凄苦,自己心下也是难受之极,如何忍心避开?便老实吃了这一记耳光。
路筝儿见他甘心吃了这一记,心下又觉后悔,退后两步,自己拭了眼泪道:“我只是一个弹筝女,你却是威风八面的名将,原是我配你不上,不该来见你,我走了。”说罢转身决绝而去。南若云有心追上去,想到自己已有妻室,追上去了又能说什么?终于没能迈开脚步。
不料路筝儿走了几步又返过身来,平静地道:“我的一个姊妹被番将郁罗所污,愿南大人能手刃此贼,为她报仇,筝儿先行谢过了。”说罢盈盈施了一礼,才又转身去了,这一回,她再也没有回头。
有人拍了拍南若云的肩膀,他转头望去,却是杜屹和辛璜二人一道走到了他身边。杜屹同情地望着他,辛璜却笑道:“原来南兄除了夫人之外还有这么个心上人?你倒好艳福。”南若云心下怒气陡生:“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辛璜闻言大愕,不禁皱起了眉头。杜屹忙道:“不必为了这点子事争吵,且让俊龙独自静一静罢。”辛璜摇摇头:“我不理会他,还得去当值呢。”说罢复又向徽安门去了。
他步子快,走到徽安门外时便赶上了路筝儿,陪在她身边笑问道:“姑娘姓什么,住于城中何处,能告诉我么?”路筝儿拭掉眼泪,冷冷答道:“贱鄙下民,不值得官爷动问。”说罢快步往城内而去,辛璜暗自郁闷:“这姑娘好大架子,奶奶的,倒跟南若云十分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