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转头望着她:“我不大懂,可是我想我听明白了。”
皇甫沁转回了头,月色下都支分明瞧见两行清泪:“我的二哥被他们杀死了。”
“死了!一个人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再也见不着了。不论他多么出众,多么俊俏,如今也只不过是一抔黄土。”她咬着牙,“他们不是战无不胜的大将么,那好,我就要在沙场上一手打败他们。”
“你很了不起。”都支由衷地说道,“跟我说说你的哥哥罢。”
皇甫沁伤心地摇摇头:“还能说什么呢,一个人不在了,另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都支微微一震,有些不能置信地望着她。
“我喜欢他。”皇甫沁坦然说道。都支面色古怪,先是吃惊,接着是敬佩,却不知说什么好。
“你也不用这样瞧着我,我虽然喜欢他,他却不知道的,到死都不知道。早知有今日,当初我就是让他知道了,又有何妨。”皇甫沁心丧若死地低声道。
地平线上渐渐现出一抹微红,越来越亮,星光都隐去了,只剩下一颗启明星熠熠闪耀。待到天边出现鱼肚白,都支推推倚在他肩上睡着了的皇甫沁:“皇甫姑娘,天亮了。”
“唔。”皇甫沁不情愿地睁开惺松的睡眼,打着哈欠。两人默不作声地瞧着天色渐亮,一排排白色的穹庐清晰显现,瞧着明亮的太阳从地平线上跃出。
两人从山包上下来返回牙帐,都支讶异地发现男子们都在收拾装束,佩带武器。一片人急马慌。
一个附离走过来道:“准备向南去打并州,咱们快去王子那里。”
都支愕然道:“又要去打并州,这不才回来么?”那附离解释道:“是大祭司的意思,说是东唐人在辽东对东胡作战,咱们就趁机向南出兵在并州咬他们一口。”
都支连忙回帐幕套上皮甲,背上弓矢,牵着战马赶往弗由的大帐。
附离们都已经结束完毕侍立一旁。弗由正在和左都统莫赫敦、右军都统比粟特商议着。莫赫敦道:“阿那弘丞相和后军都统多莫支尚在西受降城一带与汉人对峙,要不先调后军回来?”
弗由神情倨傲:“父汗既已派我做这回进攻的主将,就请两位将军听从我的号令。等叔父赶回少说也得十日,那时秋草都已经黄了。不必等了,今日就出征。”
比粟特道:“王子还是派使者往营盘湾去一趟比较妥当。咱们可以先行出征,丞相回来就留在牙帐作为后应。”弗由有些不耐:“六万多人马,况且我已经答应大祭司,这回不会去强行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