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意味深长。
贺融沉默片刻,道:“请公主当我的眼睛,耳朵,若我行差踏错,还请及时告知,我非圣贤,难保无过。”
四目相对,真定公主看到了他眼中的真诚。
她欣慰道:“你有这份心,就说明你与他们截然不同。君子慎独,说得容易,世上能做到的人却寥寥无几,贪欲人人皆有,上至天子,下至匹夫,哪怕是口耳相传的明君,同样不例外,但他们能青史留名,无非只有一点:克制。”
贺融:“克制自己的贪欲。”
真定公主颔首:“不足则贪,不平则鸣,朝堂争斗也好,商贾逐利也罢,莫过于此。我从前年轻,对你高祖父满怀怨愤,觉得若不是他,我的家国就不会覆灭,后来才明白,即便不是你高祖父统一天下,也会是别人,说到底,还是贪欲不止,纷争不断,自取灭亡。”
她望着贺融,柔声道:“三郎,我希望你能避开我的父兄,你的父兄,这些人的覆辙,走出一条自己的阳关大道,为你自己,为我们,也是为这世道。”
贺融回望半晌,缓缓点头。
两人正说话之际,外头忽有侍女来报,说兴王殿下过来了。
真定公主微微一笑,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趁着还未启程,我出去走走,再多看几眼长安,说罢便起身告辞。
她前脚刚走,贺湛后脚就进来了,两个人打了个照面,贺湛主动行礼。
“公主安好。”
“殿下好。”真定公主颔首。
“早日离开长安吧。”
也没等贺湛回答,她留下这句话,就兀自款款离去。
剩下贺湛回头看她背影,莫名其妙。
“三哥!”贺湛提着东西大步踏入厅堂。
贺融抬眼,目光触及他手中的篮子,扬起下巴点了点。
无须他开口询问,贺湛就知道他要问什么,将篮子往对方身前一放。
“一些吃的,我去京城几个蜜饯铺子逛了一圈,给你带着路上吃。”
“文姜也准备了。”贺融道,随手从袖中摸出帕子丢过去。“擦汗。”
贺湛捡起,抹一把额头,笑道:“文姜也未必就与我想一块儿去,反正你喜欢吃,路上人也多,吃完就往下分分,总能吃完的。”
“你何时离开长安?”贺融问道。
贺湛扑哧一笑:“奇了怪了,你怎么跟真定公主问一样的话?我还想说,你怎么这么急着走,陛下又没有赶你,不如等中秋过完了再走,咱们好长时日没有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