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但一来她是徐家人,家族内部若是尔虞我诈,家风便彻底败坏了。
二来,徐春君并不崇尚以恶制恶,虽一时痛快,却也毁坏了自己的人品,且埋下了隐患。
试想,无论是秦姨娘,还是徐春君用手段除掉了魏氏,都绝无可能一辈子不让人知晓。
谁又能确保知情人永远站在你这边?
何况既知你做了这样的事,难免不会有意无意防着你,毕竟你可是做过恶的,以恶制恶就不算恶了么?
又何况有些事一旦开了头,便难以收手。
谁都不是圣人,一旦尝到了甜头或是破罐子破摔,那可真是走上不归路了。
“五姑娘,你将来必然造化不凡,”秦姨娘收了泪,感慨道,“我从未听过哪个心思诡谲之人能成大事,便是靠着阴谋手段夺取上位的,也必然不能持久。成大道者,必然以正存心,以正行事。多智近妖的,天生就流于下乘。”
“姨娘对我虽是过奖了,但这番道理我是极认同的,”徐春君道,“若邪能胜正,又何来人间正道一说?姨娘有此感悟,说明你慧根深厚,真是难得。”
徐琅选中秦姨娘,本就对她寄予深意。她是良家身份,模样性情,为人处世,都是百里挑一的。
徐春君觉得她如今能打破迷局,有此感悟,便如黄金淬火,愈见精纯。
何况魏氏已死,秦姨娘又生了儿子,可谓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离她被扶正也不远了。
徐春君在娘家吃了午饭,才回郑家去。
方氏因时气所感,身体抱恙。
徐春君奉汤侍药,悉心照料。
眼看着郑无疾去东都已经半个多月了,还没回来,徐春君嫁过来也已经满月,又处处谨慎周全,挑不出半点儿错来。
方氏便也存了心思。
这日徐春君伺候着婆婆吃过药,温言道:“太太先睡会儿吧!这几日好转不少了,谨慎保养,就可痊愈了。”
说完准备出去,方氏却叫住了她:“好孩子,你略站站,我有话跟你说。”
“太太有什么事?”徐春君缓缓坐在床边问。
“你进门一个月了,这家里的情形,你也见得差不多了。”方氏叹气道,“我那儿子是个不肯务正业的,老太太年纪大了,我身体又不好,况且也没什么心思管家。我想了好些天了,这管家的差事还是得交到你的手上。往后你就辛苦辛苦,把这个家管起来吧!”
“太太实在有些太信着我了,我年纪轻,面软心活,让我管家,只怕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