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 太太,大爷, 大奶奶。你不但要知道谁是主子,还得知道自己的身份。主子的事儿容不得咱们多议论,做下人的尽好本分别给主子添堵, 这是最要紧的。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 大奶奶把规矩定在这儿了,要是为这个家着想的, 都应该规规矩矩地遵守。而不是起哄架秧子,挑拨是非。
谷俗
大奶奶对人从来是既往不咎, 宽容为上。念在你是初犯,我不同你计较。若是再有下次,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紫菱的这番话,软硬兼施,外柔内刚,把胡婶子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再也不提小灶的事儿,讪讪地走了。
不过她到底心有不甘,往回走的路上看看四周没人,故意拿手把自己的脸抓花了,又把头发解散了,纽子扯掉,装出一副狼狈样子来,哭哭啼啼地进了柳姨娘的院子。
此时郑无疾还没有睡醒,柳惜惜见她这副样子回来,不由得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打的你?”
“我到后厨去传话,如今管后厨的换成了那个祝老婆子。她见了我就没好气,嘴里头说些不干不净的。我说让他们做的是给大爷吃的,可她却说,如今大奶奶立了规矩,谁也不许开小灶。都是做什么吃什么,叫我别多事呢。
这还罢了,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说您是奴才坯子,享不得福。
我实在没忍住,跟她对付了几句,她便上来打我。他们人多势众,都帮着她!把我打成了这副样子。”胡婶子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
“真是岂有此理!这也太作践人了!”柳惜惜听了当然不高兴, “她祝老婆子不也是个奴才吗?!还有脸骂别人!你怎么没找管事的?如今不是大奶奶身边的紫菱吗?”
“姑娘快别提了, 她随后也去了。先是不让我张口说话, 偏听偏信的。后来又训斥了我一顿,还说府里头已然立了规矩,只能听大奶奶一个人的,就是大爷的话也不好使。让我以后规矩些,说要是再犯就把我打出去呢!”胡婶子一边抹着泪一边说,“我倒还罢了,一个老婆子怎么将就不了呀!可我看这阵势,往后指不定怎么对待你呢。”
“咱们出去这个把月,倒便宜了她!”柳惜惜恨恨,“府里现有这么多银子,还装出这副穷酸样来。还不就是做给咱们看的!”
她在路上盘算得好好的,听说有几十万两银子呢!这回可以尽情享乐了。
谁想回到家却是这幅光景,不但享受不着,反倒比以前更苛刻了。
“姑娘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