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三旬上下年纪,眉眼与岑云初有五六分相似。
虽非青春年华,却依旧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阿初,”那女子定定看着岑云初,脸上笑着,眼里却含着泪,“你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这女子便是岑云初的生母代明枝,她旁边的男子就是柯望忱了。
谷叽
代明枝母子这次进京,是特意为岑云初送嫁的。
柯望忱去年离开时就跟岑云初说了。
“母亲,你这么多年都好吗?”岑云初伸出手去拉住代明枝,“这一路辛不辛苦?”
代明枝的眼泪滚落下来,坠珠迸玉一般:“这么多年,你一点都不怪我?”
她与岑同和离,岑云初只有一岁,尚且不记事。
一个女孩子,自幼没有母亲在身边,辛酸可想而知。
如果岑云初怪她,她也是毫无怨言的。
毕竟和父母比起来,孩子才是最无辜的。
“我只是常常想你,”岑云初的眼睛里也含着泪,“这么多年,父亲带我走遍大江南北,却从未去过川南。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岑同心里一直放不下代明枝,否则也不会连个妾都不纳。
可他也知道,二人缘分已尽,再不能强求。
藕断丝连只能徒增伤感,更添烦恼。
听了岑云初的话,代明枝柔肠百结,把女儿搂进怀里,泪如雨下。
她和岑同已经十七年未见,可看着端妍灵秀的女儿,就知道这些年他付出了多少心血。
他把女儿好好养大,教她读书识字,带她四处游历,更是教会她不恨自己。
代明枝心里又甜又苦,除了哭泣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柯望忱在一旁站着,等她们两个哭够了才说道:“姐姐不能哭得太狠了,不然回去叫人看见,又得追问。”
代明枝虽然是岑云初的生母,可她如今的身份很尴尬,岑家人不会让她进门,她也不能堂堂正正地送岑云初出阁。
所以才会选择在这里相见,既避开了耳目又能说体己话。
“母亲,你和望忱都来了,那柯伯伯呢?”岑云初问。
“他今年也该进京述职,但得到入秋的时候,我们先来,各样都安顿好了,他到了也方便些。”代明枝如今的丈夫柯玉堂是川南节度使,对代明枝爱护有加。
他年近五旬,这次进京就不想再到地方去了,毕竟柯望忱也已经十七岁,无论亲事还是前途,都不能再耽搁了。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