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原坐在马车中,铃铛声不断提醒路人要避开。路边是无尽的田野和牧场,有孩子女人在放牧、男人在收割牧草。毛毛就坐在他边上,说来他还是很不习惯这么座着。汉庭的马车没有皮子座位,只能站着,座着的是女人和孩子。就算座,也是半跪在麻布垫子上,远不如这里装有弹簧蒙着麻布皮子的座位舒服。人窝在座位里时间一长就难免要困了。路上的颠簸被弹簧给减缓成舒适地摇晃,一如婴儿的摇篮。
毛毛晚上一直在整理衣服,所以白天就显得疲惫不堪,头不知不觉歪着靠到邴原肩膀上,邴原尴尬地看看座在对面的伯父伯母,笑笑。毛毛老爹也露出诡异的笑容,不知是什么意思,邴原心下揣揣。“邴先生,您在家里没有定过亲事吧?”
看着毛毛老妈露出八卦笑脸,邴原不得已硬着头皮,“还没呢,家里倒是以前帮着定过一回,但是那个女孩家里去了辽东,听说父亲得罪了辽东的某人,被革职了,那个女孩也被充作奴仆了,唉。”
“那您父母怎么不想办法去把那女孩赎出来?”毛毛妈觉得这上面有点奇怪,这种事,花点钱么就能把不相关的女眷给弄回来。
“倒也是试探过几回,可是主家喜欢那个女孩不舍地割爱。家父家母也没办法,只能派人送点衣物去,也算和她父母一场。”邴原黯然,这种事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那么说,你的亲事还没一撇呢。怎么,我家毛毛好不?”毛毛母亲很是大放,看着这个年青人不错,不想放过机会。
“这个还是要听父母的,我自己不敢作主。”
“喜欢还是不喜欢?你父母那儿我帮你去说。”这么心急的岳母也是难的啊。
“可毛毛好像在渡船上做工,我怕女人抛头露面的不好。还有商户身份怕父母也不能接受。”邴原毕竟是个愣头青,只得如此说词。
“我们吴越不分士农工商的,何况我家也是有产业的人家,也不算商户。毛毛做工只是小姑娘在乡下呆地烦,出去看看罢了。怎么你不会是以为我家毛毛是个不规矩的女孩吧?我可和你说了,我家毛毛可是好女孩呢。”
“呃,不是这个意思。”
“那,什么意思?到底喜欢不?大男人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哪来那么多吞吞吐吐。”丈母娘的脾气如同洪水一般势不可挡。
“这个,还是,有点喜欢的。”
“成,喜欢就好。”毛毛母亲一把拉住男人的手,“老头子,毛毛有人喜欢呢,哈哈,总算可以嫁啦。”
“妈妈,刚才我好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