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缡闷头不语。
季逸云从瓷碗里捞起冰块,也拿帕子包了,却是要珠儿帮她敷在了自己的头上。
锦缡侧着脸看见了,也忘了哭,忙问:“娘是怎么了?头疼么?”
季逸云唉声叹气的:“可不是头疼怎的。你父亲还忙着跟周家那边交涉呢。如今局势不稳,侵略者虽然暂时不会打来了,但是不代表以后不会打来。你父亲里里外外地应对着,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论如何咱们锦系是不能与四大家族的任何一个交恶,若是真的引发战事,这代价我们可承担不起。”
锦缡怔怔的,问她:“所以,父亲和郎坤北把周怀桢给放了,是吗?”
“不然呢缡儿?你奶奶呕心沥血经营半生,你父亲如履薄冰负重前行,锦家的基业是那么就容易打下来的么?如今你既然肯回来了,就给我好好的,别再想着什么复仇不复仇的!个人恩怨在家国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
锦缡说不出话来了。她觉得喉间梗塞,鼻尖更是酸胀。她眨眨眼,想去看奶奶的脸。可是奶奶没有看她。她只看到了奶奶一截雪白的下巴颏,上边已经生了皱纹。
“你父亲本打算让你一回来就学着接手锦军事务,这回好,先养着吧,养个一百天,你自己也好想一想什么该取什么该舍。要不然我们是没人敢把锦系交到你手上的。等到你大权在握的那天我们谁也管不了你,你便公报私仇肆意挑起战事,这千古罪人的恶名,我们锦家可担待不起!”
季逸云撂了话就走了。水晶珠帘被她扶起就撂下,漾开了一波波的水漪,折射着明媚的阳光刺得锦缡眼睛一眯。
老太君停了一会,重新换了一块帕子给锦缡冰敷。她轻缓地按着锦缡的手肘,只说着:“瞧这胳膊,淤了血,又青又紫的,真是越看越难看。等石膏卸了可得好好用一些珍珠膏来擦一擦。小女孩的肌肤最是娇嫩,我们缡儿又是与别个不同的,肌肤若是真伤了也只怕不好养呢。”
“奶奶……”锦缡的声音细如蚊讷,她直直望着老太君的眼睛,问她:“奶奶,真想把锦家交给我么?”
老太君捏捏她的脸,逗她:“要是不给我们缡儿,缡儿不哭?”
锦缡瘪瘪嘴,朝老太君笑笑。
“笑得恁傻气!”老太君把锦缡抱在了怀里,娘俩的身子一晃一晃的。“我还记得缡儿躺在摇篮里的时候,只要这样晃着就会乖乖地睡觉。你娘还乐呢,说缡儿不哭不闹的,真是个乖孩子。当时我就说,这要么是个傻孩子要么就是个能作得翻了天的!哎呀……晃着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