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怀了孕,便吃不得蟹了。锦缡正发着呆,听见锦全打发人来传话,说是姑爷到了。锦缡筷子里夹着的那块蟹就掉了。季逸云站起身,命锦缡与她一起出去接一接,锦缡便捂着肚子:“娘,他踢我了哦……”季逸云一眼就看出来她是装的,戳了戳她的额头:“坤北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许你在这矫情!”郎坤北进来的时候带进来一股子凉气,二月的天依旧寒冷。锦缡见他进来也没有动,打量着他的一身风衣,想着该不会是直接下了飞机便过来了吧。珠儿又差人摆了一副碗筷,季逸云道:“坐下来一道用些吧,用完了再把她带回去。”郎坤北看了锦缡一眼,就一眼,已经把她全身上下都看个遍了。他答道:“是,母亲。”然后由珠儿领着去静了手,回来时坐到锦缡身边。这一餐锦缡吃得不多,用完了由郎坤北扶着站起身。可儿已经将东西收拾妥当,等着她穿上大衣一同回去。锦缡扶着腰看向郎坤北,他已经同季逸云辞完行,也正等着她。“我懒得动,今儿就不回去了。”季逸云微笑着,过来推她:“胡闹,天色不早了,快快回去罢。”锦缡只管望着郎坤北。他迅速地穿好了外套,看得出有点急。郎坤北又扫了锦缡一眼,然后对季逸云说:“没关系的娘,她便留在这里吧,我过来看一眼,明日一早还是急着要走的。”明儿一早,就走了啊。锦缡突然就觉得累,往凳子上一坐,就再也打不起精神来了。傍晚,北殿。郎湘同锦缡两个挨着肩膀坐在黑池边上,光着脚扑打水花。黑池里每日都会注入新鲜的水源,入了冬直至四月末这池子里更是定时定点地注进去温水。锦缡自打发现了黑池的这个好处干脆不去用三楼的浴室,睡前在这里暖暖地游上一阵子,全身都会得到舒缓。连肚子里那个都很喜欢,她感觉得到。只是她自己也知道,她是越来越游不动了,肚子里的这颗球已经超出了她身体的负荷,孕初的种种不适都在变本加厉地折磨着她,她现在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两个人专注地望着池底的图腾,隐约能看出龙的形状。郎湘也很纳罕:“当年建北殿的时候这图腾壁画是二哥亲手画上去的,又从国外弄来的漆刷上,水不能侵。只是没人知道是何寓意。”锦缡瞪大了眼,不敢置信:“他还会画画?且画的是这般高深的画……”郎湘指着她的肚皮柔声说:“宝贝啊,你爸爸这个人就是脾气坏,除此之外,生了那样一副好面皮自不必说了,”她又开始掰着指头数:“又会带兵打仗,会杀狼,会说外语,会画画,会下棋,会功夫……会欺负人。”锦缡听到最后一点捧着肚子咯咯地笑:“这一点倒是没人比得上。”郎湘夸张地摇头:“我说出来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