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锦缡就犯难了,她是要过去上房与阮月华郎元山一大家子一起用饭的,顶着这样一条辫子诚然是让她没法见人。锦缡还在这干着急呢,她是真想把辫子拆了,可是奈何不了她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不过锦缡也知道郎坤北多半是找个说辞,就算这辫子留着,他也不见得就会放过她的。锦缡坐在梳妆台前拆着这个粗糙不堪的发辫,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编的,好好的头发都被他弄得粗糙了,用梳子梳了几次都梳不开。这时候她听见了北殿的门开了又关上,然后可儿在客厅里喊着:“姑爷回来啦!”锦缡的手一抖。她又着急忙慌地把解开的发辫重新编了回去。锦缡听着那脚步声近了……近了,她的心里跟打着鼓似的,越是急手就越不好用,编出来的辫子还不如郎坤北编的呢……睡房的门开了,锦缡在沙发上坐得很端正,她站起身朝郎坤北笑笑:“今天回来这么早呀。”郎坤北微微皱着眉,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然后走近了,扳过她的身子去看她的辫子。然后锦缡仔细留意着郎坤北的神情,怎么跟那阵儿婆婆看她的眼神是一样的呢?还真不愧是母子两个。锦缡说:“我留着呢……”她看郎坤北没理她,便跟在他后边说:“你说要留到你回来的,那我拆了哦。要不然一会还要去上房的。”她又看郎坤北一眼,他还是没有表示,锦缡忙快一步走出了睡房,朝楼下唤着:“可儿,你来帮我梳头。”可儿把朔儿交给了奶妈,上楼来了。她一边走一边说着:“小姐这辫子不是挺好的么,还重梳它做什么?”锦缡瞪了可儿一眼,又看一眼郎坤北。郎坤北去衣帽间换衣服了。她小声道:“你哪只眼睛看见这辫子好了?”可儿拎起来看一眼,道:“这辫子明明刚才还蛮好的,现在怎么这样差了?莫不是被小姐你拆了重新编的?”锦缡贼溜溜地往衣帽间看了一眼。可儿还有些纳罕的:“那阵儿夫人来,她走的时候都说小姐这辫子编得不错的,比姑爷小时候给她编的好多了。”锦缡一呆,木然地问她:“夫人还说什么了么……”“也没说什么,她就说姑爷都十好几年没给她编过辫子了呢,她还有些怀念。夫人还说,将来朔儿长大了也该是一样的,小时候给妈妈编辫子,长大了就该给媳妇编辫子了,谁也别羡慕谁。”可儿从镜子里看了锦缡一眼,她又说:“我听着夫人这话酸溜溜的,小姐,你那辫子不会是姑爷给你编的吧?我是说之前被你拆了的那个,不是现在这个……”然后锦缡也从镜子里看着,睡房与衣帽间相通的那扇门没有关,郎坤北从衣帽间过来床头柜里取了些东西,顺道看她一眼。就一眼。与郎坤北过去上房这一路都无话。可是锦缡总想着没话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