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林的衣袖便不肯放手。“李子,李子,太好了……你在这里太好了!赶快带我去见你们少爷,带我去见他……”
李子林扯扯嘴角,拿眼角夹她一眼,颇嫌恶地拎起自己的袖口抖落她的手。可是她又抓了上来,抓得十分牢靠。嫩白的手背上青筋都凸起来。
李子林拿腔拿调地问她:“带你去也成,你怎么谢我啊?”
锦缡一怔。“你这样……真像勒索人钱财的麻匪。”
“哼,你不是说我们少爷是土匪么?我是他的跟班,自然也是土匪。”李子林仍旧阴阳怪气。他现在只能用这样的腔调与她说话了,不然他会抑制不住哽咽。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让人笑话!
锦缡破涕为笑:“李子,谢谢你……”
李子林别过脸不去看她,“谢我什么啊?”
“谢谢你……还相信我。我知道外边的流言有多难听……都说我是……是……”
那几个字太不堪,她说不出口。
李子林也生怕她会把那几个字说出来似的,忙道:“谢我就免了。但是我可跟你说明白,无论少爷这一回是什么样的决定,我都希望你能听他一回。算我求你,你可饶了他吧!照着你们这么折腾下去,少爷早晚要被你害得英年早逝。”
李子林领着她坐上了车,车子开出了老远,时间也已经过了十点钟,烟花开始了。
她透过车窗,捂着耳朵往外看着,真美。一朵朵暗夜之花,拥有了一瞬间的耀眼夺目,而后便彻底消失不见。
烟花的魅力就在于此。如斯短暂,务必珍惜。
“李子,我不会离开他的。”
“这又是何必呢!你在他身边的时候,从来不知道好好的,从来只知道瞎折腾、惹他生气,少爷他是个人,他不是铁打的,他经不起你这么无休止的折磨!前一阵子少爷车祸,那玻璃碴子切进他的肉里,就差那么两毫厘就要割着他的动脉!你还要他怎么样,非得他死了你才能安生?!”
锦缡拼命地摇头,她又止不住哭了起来:“李子,从今往后我都好好的,我再也不惹他生气……”
“这话你留着跟他说吧。”李子林在副驾上坐着。他无力地叹息一声。
别业建在沿海一带,在江口附近的位置,海面很平静,没有大风大浪,却蒙了一层迷蒙寒凉的雾气。海风能把雾气吹淡一些,但是不能吹散。
锦缡下了车,站在公馆门前高高的石阶上往下望去,月夜里的海,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不过海风真冷啊,她还光着两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