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坤北这两拳头打得后退十余步。郎坤北还不解气,面色狰狞,提拳还要再打,却被锦缡从身后抱住了腰。
“郎北!不要打了!”
李子林也喊:“少爷!你莫被老爷养的这条狗气昏了头脑,咱们来还有正事要办的呀!”
“郎北,他们如何说,让他们说去!我是谁的妻子,只要我心里明白,你心里明白就够了!这些年,世人加于我身的诟病还少么?你我还要在乎这些么?”她死死抱着这个就要被气疯的男人,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颤抖,他牙齿之间的摩擦,他骨骼紧绷的声音……她只好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抱紧他。
“别人如何说,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他是我父亲的狗,他嘴里说出的话代表我父亲的意志。”
“那又如何?公公是个明白人,只要你我也都明白他说这话的用意便好。”
终于,他说:“好……缡儿,我和你一同进去。”
宁海捂着胸口咳了几声,郎坤北那两拳用了十足的力气,现在他的五脏六腑都还在震痛……他咬牙忍下痛楚,走到大门正中的位置,双手背后,道:“老爷只见她一个。如果二少爷硬闯,宁海就不能不还手了。”
郎坤北刚要挣脱锦缡,锦缡就松开了他,她快步跑进大门,回身对他说:“郎北,等我。”
郎坤北上前一步,却被宁海伸手拦下。“诚如二少奶奶所说,二少爷是明白人,便也该明白你这样做,只会彻底激怒老爷。宁海是老爷养的一条狗不假,但也是被老爷养了二十年的,看着二少爷长大的狗。在宁海的记忆里,二少爷从来不是这般冲动而不顾后果的人。”
宁海的话说完,郎坤北怔了片刻。他望着孤身进入院内的锦缡,突然大喊一声:“缡儿!”
锦缡回头,却听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了些许无力,他说:“缡儿,不要在他的面前提起娘……不要提。”
锦缡点点头。她知道,郎北说的娘,是她的娘,是当年被郎元山错认了的季家小姐。
看着锦缡的背影消失在庭院之中,郎坤北双手抱住头,狠狠抓了几把,烦躁地来回踱步。
宁海仍守在门口,他慨叹道:“宁海如何也不会想到,一向没有弱点的二少爷如今竟会不如东城的小丫头果敢。”
此话一出,宁海自己都禁不住怔愣。他素来不是多话的人,只怕来到郎家二十年,说的话加起来也不如今日多。
只不过郎坤北听着他这话,却是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他还没有与上官若雪一同赴欧洲,锦缡也还没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