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二两狐狸肉的!”然后一把扯住了他那条火红的狐狸尾巴——“死狐狸,谁让你跟来了?!”
他满不在乎地摊手,一本正经道:“大爷我是怕你见了自家人,手下留情——”
“闭嘴!”我打断他,“我哥又不是妖怪!”
他神神叨叨地凑过来,“那可不一定噻~”
我愤愤地拧了拧他的狐狸尾巴:“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
考虑到常人只在夜晚能看到我,我和舜华等到日暮最后一缕光也消失不见,才来到了顺阳王府,王府里出了那么一件怪事,请来问卦辟邪的僧人和道士自然不少,我和舜华打着长安使臣来为顺阳王祈福的名义,很轻松地混进了府。
不多时,顺阳王妃便亲自见了我们这两个“贵客”。画师阎立本先生的爱女,四哥的夫人——阎婉。她是个温婉的美人,我一直都这么觉得,并非五官生得有多出众,而是举手投足,眉眼之间流露出的书卷气,让人眼前一亮。
阎婉微微颔首,亲自为我们奉了茶盏,继而盈盈跪坐在榻席上,只觉她只消坐在这儿便是一幅画了,“殿下①身体抱恙,不能亲自接见二位,便由阎婉代劳了,若殿下知晓二位自长安而来,想必也会很欣慰的。”
“其实我们这一趟,并非只是为殿下祈福,府上近来多有蹊跷之事,我们二人略知术法——”
“是精通术法。”舜华在一旁大言不惭地补充道。
听到这,阎婉神色一动,退去了下人,双手交叠举过头顶行了个大礼:“若二位能医好殿下,阎婉定感激不尽,倾力报此大恩!”
虽说我已不是晋阳公主,她毕竟是我四嫂,我忙扶起她,“王妃言重了,我们奉师命来此,怎么会求你回报。”
既然火起在后院尘封的小阁子,此事定与这阁子脱不开干系,我向阎婉打听,那阁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据她所言,不过是些从长安离开时带得物什,器具书简虽珍贵,但四哥心里有个结,从不许家人碰,甚至不让下人打扫,久而久之,那阁子便废弃了,还散出一股腐朽的味道,路过时都远远绕开走的。
加之地处偏僻,那晚失火之后,发现的并不及时,所以当众人匆忙赶去将火扑面时,已烧得一干二净,不用说布帛古籍,连瓷器都被烧得焦黑。
“可是唯独一样东西,竟毫发无损。”
阎婉说罢,从匣子中取出个灰绿色的东西,竟是一枚做工粗糙的铜锁,剥落的绿色颜料处,露出陈年的铜锈,仔细看了看,才分辨出那上面的图样似是一只青雀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