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文玩典出去,空守着这么处偏僻荒凉的大宅子。
突然,半夏冒冒失失撞翻了角落里的红梅屏风,她哎呦叫了一声痛,话音未落,一张轻飘飘的金箔纸就落在了她脑袋上。
那金箔剪出的图样,像是个低垂眉眼,羞赧的新嫁娘,半夏拿过来凑到烛火下看了看,咦了一声道:“这剪出的美人是哪个啊?”
金箔蹭到了火苗,倏地燃了起来,阿莼恐慌地惊呼了一声,突然用手死死遮住了自己的脸,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恍惚中,阿莼的容颜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还没看清,站在一旁的紫衣女子已经冲过来抢下金箔,三下两下扑灭了火星。她一脸责备地望着半夏:“阁子里以前失过火,娘子的眼睛就是在那场火中伤到的,所以阁中从不许人点灯。”
阿莼的脸色有些苍白:“这剪纸小像,是我的夫君临行前送我的,让各位见笑了。”
半夏口直心快道:“可我怎么觉得,这小像和你本人一点也不像啊?”
“不像么?”她突然蹙了眉,指尖抚上自己的脸,神情闪过一丝惊慌:“可惜我看不到自己如今的样子,可以告诉我,我如今,是什么模样吗?”
紫衣女子似乎是刻意打断,她道:“整个博陵城的女子,都不及娘子的容貌半分。”
阿莼无奈地摇摇头,再不发一言。
舜华的关注点显然不在阿莼的相貌,他将那紫衣女子上上下下看了几遍,迟疑着开口——“你称她娘子,你不会就是梓妤吧?”
紫衣女子被他那个“不会就是”惹得有些恼:“我不是,还有谁是!”
言罢,白眼一飞,扶着阿莼转身走了。
我清楚地看到,舜华的眉毛抖了三抖。
【九】
我和半夏住在一间厢房里,入夜,远山上传来的更声,一直绵延在黑暗中,辗转反侧后,更加睡不着了。
半夏轻轻扯了扯我垂在身后的发:“你不觉得那个阿莼古怪得很吗?”
“何止是古怪,阿莼和梓妤,她们两个,都让我觉得有些,嗯,觉得有些惊悚。”
半夏没被逗笑,反而沉默着,轻蹙了眉,似在想着些什么。
许久,她突然问了一句:“梓妤这个名字,你听舜华提起过吗?”
我心里一惊,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我好像很怕半夏再提这件事,赶忙转了话问道:“半夏,这个世上,真有不会老的人么?”
“是凡人,就都要经历生老病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