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都不愿承认丽质重生的事实。”
他摸了摸我的头:“别多想了,一会儿就要见你长姐了,愁眉不展的,丽质又要担心了。”
我听话地点点头。
不管这长孙府中还有多少奇怪的事,不管那个复活的究竟是不是我长姐,总要等我先见上她一面再说。
【八】
我对长孙冲说想随处走走,离开厢房,却悄悄奔向长姐的房间。
果不其然,这房间里空无一人,字画摆设还是用心布置过的,可显然久无人住。
我摇摇头,刚想离开,却在转角的长廊撞见了长孙冲。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他:“长姐不在房里?”
他似是早已料到,点头道:“丽质已经等着你过去了。”
入暮时分,华灯初上,不远处的水榭亭台,小池畔的白海棠,都晕染了浅浅的胭脂色。
琵琶声清越,转轴拨弦,嘈嘈切切,隔了渐渐水流,更平添了几分渺远的空灵。
水榭百花深处,我和屏风后的人遥遥相望。
那扇漆金云母屏风后,我仿佛看得到,我的长姐,拢捻着她最爱的那把螺钿紫檀琵琶,五弦之音,恍若隔世,缈缈而来。
我轻轻唤道:“长姐······”
琵琶声骤然停下。
从屏风后施施然走出的人,一袭云袖月青素裳,裙裳临风,翩翩欲仙。幂篱前素白的纱遮住了她的容颜,长垂至腰际,月光下,恍若姑射仙子临凡。
站在我身后的长孙冲笑道:“你看,我没骗你吧,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奏出这般天籁之音。”
长孙冲让我和长姐见面的法子着实古怪,隔着屏风,听琵琶声,他说,长姐的病还未好,我身子弱,怕又染疾。
若这个人真是我长姐,即使只能这样见上一面,我也是知足的。
又一阵风穿堂而过,掀起她幂篱前遮住了容貌的薄纱。
我看清了她的模样,一双眼婉转顾盼,倾城倾国。
真的是,我的长姐!
她就这样亭亭向我走来,涉水而过、步步生莲。
就要走到我面前时,突然,寒光一闪,如云水袖里一枚软剑应声而出。
直直向我的方向刺过来。
乐声似乎静止了,时间就定格在了匕首出袖的那一瞬间。
我的长姐,她冰凉的指尖触到了我的脸,手握的匕首,锋利的寒刃擦着我的脖颈而过,血珠溅到她一身浅色衣裳上。
她离我这样近,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