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高挺,唇若点砂。果然如传言中一样惊艳!
那人不由咽了咽口水。
可下一瞬,表情却凝滞了,那张本应肤若凝脂的脸,竟一点一点现出了纹路,古怪诡异的纹路,像异族战旗上的图腾一般可怖。
那登徒子惊呼了一声有鬼!便转身就跑。
可整个人都像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一双冰冷苍白的手臂环住了他,美艳的唇靠过来,吐气如兰:“你不是想看看,幂篱下是什么模样么?”
“你说,我美不美。”
那人求救一般看向周围,可是那酒肆里的客人依旧有说有笑,喝酒看戏,时不时和来沽酒的胡姬调笑几句,任凭他大呼救命,都好像看不到也听不见一样。
冰冷的手臂越缠越紧,犹如无数冰冷的丝线将他紧紧勒住,挣扎不得。
暮色时分,落日西沉,坊里烛光次第亮起,酒旗飘扬。入夜时的平康坊才是最热闹的时候,可街尾生意正好的胡姬酒肆却早早打烊。
门上落了锁,与坊外一隔绝,整个酒肆里一下子安静了。
酒肆的主人点了灯,走过楼里上下三楼,悄无一人,白日里那些嬉笑迎客、长袖善舞的胡姬,竟好似全消失不见。
她看着空无一物的酒肆,轻轻叹了口气,自嘲道:“又只剩下我一个喽!”
烛火明灭,映着她身上一袭水绿大袖的黛色衣裳,繁复层叠,裙摆拖得很长。
走回长廊的时候,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踉跄,蹙眉回头,见是那绘着水芙蓉的七弦琴,琴弦散了一地。
她唏嘘着,小心捧起了桐木的琴身,喃喃道:“果然用不惯中原的器乐啊,啧啧。”
那桐木在她指下,竟无弦自响,暗夜里听着,竟像是呜咽,她安慰小孩子似的轻轻拍了拍琴身,细声软语道:“好啦好啦,别哭了,我们回去,给你换个好看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