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的手抚摸过我的脸,笑着说:“凡间这么大,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真的是······有点不甘心啊······”
温热的气息扑上脸颊,痒痒的,轻柔的吻落在我的侧脸上——“今宵织女降人间,对镜匀妆计己闲;自有夭桃花菡面,不须脂粉污容颜。”
我一双泪眼看着舜华,他面上带着温柔的笑,又吻了吻我的眉毛:“两心他自早心知,一过遮阑故作迟;更转只愁奔月兔,情来不要画娥眉。”
而后是眼睛:“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还有鼻子:“昔年将去玉京游,第一仙人许状头;今日幸为秦晋会,早教鸾凤下妆楼。”
最后一句诗念罢,暖软的气息轻轻触了触我的唇。
我破涕为笑,声音里还带着委屈:“这会儿念什么催妆诗······”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舜华会像从吐谷浑回来的那次一样,突然欢快地一跃而起,而后得逞地笑着对我说,我装病逗你呢,我好得很。
可是直到最后,他只是吃力地抬起手,轻轻揉乱我的头发。
耳畔的那一声巨响来得突然,我睁大了眼睛,转过身,看到碎石滚落,玉龙玄境的宫门正在合拢,柔和的白光笼罩下的长安城毫发无损,置身其中的人,像是听不到这轰鸣之声一般,依旧有说有笑。
旋即而至的,又是阵阵落石和尘土,似是从天而降,迎面而来!
我紧紧拉住舜华,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巨响夹杂着狂风在耳边呼啸,碎石刮伤了□□在外的小臂,而后,一股莫名地推力,二人竟腾空而起,被卷入这狂风的中央。
不知过了多久,待风住声停再看时,已是在玉龙玄宫之外了。
我揉了揉被沙土弄疼的眼睛,以手相遮望向那玉阶栈道,缘山傍岩,悬绝百仞,云雾之间的玉龙玄宫若隐若现。
紧握的舜华的手指隐隐作痛,所幸我一直握着他的手,二人不至被这怪风吹散,可舜华依旧是静静躺在这儿,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气息,可是,我不知他何时才能醒过来。
正难过,忽觉发上一轻,我抬手轻触,原是舜华为我簪上的那墨玉发簪,冰凉的墨玉隐隐透着暖意,可还没刚碰到,那簪子竟倏然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后,顷刻之间,竟碎成了无数碎片。
我突然明白了,被狂风卷出玄宫百里外却毫发无损,原是这玉簪一直护着我······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