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牛脾气？他们不管咱们就不管呗，咱们自己能走。赶紧起来，再不走就跟不上了。”

中年大叔没说话，也不看她，就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大妈伸手拉他。

“赶紧走！现在可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

她边说边看看四周，眼见大部队就快全都走过去了。

“要走你走！你有脸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我没那个脸！”

大叔用力甩开她的手，闷声说道。

“我……我就骂骂怎么了？再说了，谁吃他们的饭啦？就他们……就他们给的那点东西，能……又没给我吃饱！”

大妈开始有点儿心虚，说着说着又挺起了腰。

“他们就给我们那么点饼干、面包，呸！谁稀罕！”

大叔“腾”地站起，手一指。

“是，你不稀罕！你不稀罕你还嫌少！你不稀罕就去还给人家！那些娃，都比咱们的孩子还要小得多！有个娃还没咱们孙子大！

他们在前方为咱们开路，豁出性命不是让你给骂的！你知不知道我都忍了你一路了？你要还想要你那张老脸，就给我在这儿呆着！”

大妈被说得，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

眼见大部队就要过完了，就要剩下他俩了，她急了，伸手就去拽老伴。

“我错了，我再也不骂了，他们给啥我吃啥，啥也不挑了还不行？赶紧走吧，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