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朝外行。
德妃抬手指着夜空中高悬的满月道:
“贵妃娘娘,月儿求常圆而不得,我们女人也一样,日复一日地,数着墙角的蛛网,等着皇帝的临幸或召见,是不是很悲惨?”
“德妃,你认真的?原来你宫里的宫女、太监那么懒的吗?居然还让你的殿里积了蜘蛛网?”
冷凌微微睁圆了眼睛,诧异地看着她。
德妃一噎。
随即讪讪地尴尬笑了笑,宽袍大袖的袖子,扬了扬。
“抱歉,是嫔妾说错了嘴,其实,就是个形容,形容而已。”
“那德妃的意思是,你日复一日地织网,只等皇帝来投喽?原来你把皇帝比成苍蝇、蚊子,自比蜘蛛吗?什么蛛形?花斑珠?黑寡妇?”
冷凌更好奇地看着她,问道。
人家孤独、寂寞的时候,都比喻自己数着墙角的砖啊、床头挂着的勾穗啊,再不济,花朵折下来,来、不来、来、不来地拆拆拆、算算算啊。
怎么这德妃的脑回路如此清奇的?
却见德妃大袖狠狠地一甩,扬长而去了。
冷凌挑了挑眉。
这么不经逗,还想做坏事?虽然……德妃的坏事已经做下了。
她望着德妃远去的背影,微微蹙了蹙眉。
“宿主,放过她吧?不然她的孩子要怎么办呢?”
小熊猫闪出来,也望着德妃的背影,抓着毛绒绒的脑袋说道。
“她自己都忘了她是个母亲,还有个孩子,都已经是妃位了,却和皇后一样,还执着于生孩子,生更多的男孩子。
其实她要一直这样安安稳稳的下去,未来未必没希望。至少,她的二皇子比皇后的大皇子要聪明,是个正常的孩子。可惜,她不该害死原主……”
“是太贪婪了吧?”小熊猫叹口气道。
冷凌点头又摇头。
“是没有安全感的原因。后宫新人换旧人,孩子总会一日比一日多。她的儿子才三岁,这个四方天空下,熟悉阴私算计的她,又怎么会不为了自己、多增加些筹码而努力?可怜又可恨,可恨又可悲。”
小熊猫想了想,没再说什么,又闪了回去。它知道,那德妃活不过今晚了。
不是自家的宿主不肯放过她,是她终究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
“主子,德妃娘娘殁了。”
半夜睡得正香的冷凌,被玲珑轻声唤醒,迷迷糊糊地听到这句话。
按照规矩,她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