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光打量了下她,知道重要的时候到了,她缓缓除下了围巾,露出整张脸,微微冲那夫人一笑,抢先问到:“不知大娘可是邻村邱举人的妹妹?”
“正是,可是我家哥哥一年前已经去世了。”清末山东多灾荒,文风不盛,百姓大多穷苦不堪,做土匪流寇的多,中举的少,这方圆百里拢共也没几个举人,又是姓邱,邱娘自然肯定了是自己哥哥。
“我已经知道了,可怜我那命苦的姨母,竟然也跟着去了。”顾敏哽咽着道,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拭泪,“我还是来晚了,都没能见到姨母最后一面,不知道她受了多少苦。”
“你是我嫂子的外甥女?可是我怎么从没见过你,也从没听嫂子提起过?”
“我母亲和姨母是亲姐妹,那一年逃荒,姨母和家里人走散了,我们一家逃难到了南洋,就再也没有了姨母的消息。可怜我姥姥姥爷就这么两根独苗还丢了一个,临终时还拉着我娘的手让她一定要找到姨母。
前些日子,母亲听一个从山东逃荒到南洋的人说有姨母的消息,便想和父亲一起到山东寻找,谁曾想到他们两个在动身之前得了疟疾去世了,我在南洋变成了孤身一个,便想来投奔姨母,谁想到会是如此。”
终于讲完了台词,顾敏低头痛哭掩饰着自己的不安,从资料看邱少卿的母亲3岁与家人走散了,被邱家当童养媳一般养大,3岁的孩子应该没有记忆,她精心编制的身份可不要有破绽才是。
这个千里寻亲的戏码她在心里排练了许久,到底不是专业演员,哭不出来的她不断地用沾了姜汁的手帕抹眼睛,不一会儿便双眼红肿,好不可怜。
“还问什么?”不等婆娘回答,靳大柱一拍大腿道:“正是我们家的客人到了,还不快请客人进去,这大雪天的,哪有在雪地里待客的道理?”
在靳家,靳大柱就是顶梁柱,一向说一不二的,既然他开了口,顾敏便跟着靳家几口进了门。
这是个典型的农村院落,三间简朴的泥屋坐北朝南,不大的院落里各种各样的农具一应俱全,天气太冷,两个小子帮着父亲把独轮车往场院里一放,接着就招呼顾敏进屋上炕。
“你们两个都在外面呆了一天了,快进屋上炕上暖和暖和。”邱娘抹了眼泪,换上热情的笑容,显然已经相信了顾敏的身份,又交代大女儿,“快,南洋的远亲来了,去灶房端两碗热茶来,让你爹和妹妹暖暖身子。”
顾敏正想客气一番,旁边的云裳已经脆生生的答了一声:“哎。”转身就出了房门,顺便还揪走了两个把顾敏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