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霞的三个跟班儿看二少爷还在发愣,个个偷笑,你推我我推你,互相都让对方来叫少爷。最后三个人猜拳,输了的人耷了着肩膀跑过来,远远地对映霞说:“二少爷,人儿都走的没影了,咱们也该走了吧?”
被打断了思绪,映霞拿发簪照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又怜惜地拿了回来看了一下说:“哎呀,都被弄脏了!”从怀里掏出一个雪白的帕子,细细地擦干净了,才小心得用帕子包着,放到怀里。
末了,还不忘在胸口摸了摸,确认下簪子的存在感,才昂首阔步,状若无事的,带着几个伴当儿,离开了依旧熙熙攘攘的火车站。
火车站里,人流如织,来来去去,匆匆忙忙。
顾敏走后,车站里的一个角落里,行李山里面钻出个小个子,他往四周环视了一圈,发现顾敏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却又涌上来一股说不上来的惆怅之意,在心里缠缠绕绕的理不清头绪。
“桂生哥,你真行啊!有那么漂亮的娘们来追你,你还跑什么跑,要我,我就直接把她摁地上办了,然后,嘿嘿,她那万贯家财不都是我的啦!”旁边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子流着口水说。
“滚!”林桂生把他推到地上,踹他几脚,骂他:“我们小姐也是你能肖想的!”小黑连连求饶,下了很多保证,桂生才停下手,扭头离开了火车站。
“哎,桂生哥,你怎么走啦!咱们不是要坐火车去山西淘金嘛!”小黑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不去了,我想好了,淘金能有什么大出息,就算淘到了狗头金也不过是个土财主,要想出头,咱还得去大上海,那里才是真正的十里洋场,那里咱们才能混出个人样儿来!”
多少人来了又走了,多少人走了又来了。
那日以后,又过了几天,顾敏打发出去寻人的伙计渐渐都回来了,一个也没找到桂生。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没得到消息的林妈妈眼窝越来越下陷,眼神里的光芒没了,渐渐有些了无生机,一病不起。
顾敏拎了东西到家里去看她,见她形容憔悴,本来就白了一半的头发这几天全都白了,一夜间老了十几岁,看起来好像七八十岁的老妪,可她才四十多岁呀!
顾敏把手里的东西交到侍立着的春杏手里,握住她的手羞愧地说:“林妈妈,都怪我不好,那天晚上我要不去看他,他说不定也不会走,就算要走,门从外面插着,他也不会趁着夜色跑掉--”
林妈妈摇摇头,想挣扎着坐起却不能,只得躺着说:“怎么能怪小姐,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