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瞟了对方的身影一眼,闭上眼睛。
她不知道司寇继昭在慌乱什么,但对方明显失了冷静的状态,是她满意的。
司寇继昭此人,睚眦必报,自己被他划为专用仵作,却被人欺负成这样了,想必,他是被气的吧?
这很好。
如此这般,车内、车外的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安静地到达了目的地。
进了后院关押人犯的屋外,水银在画眉的帮助下,做完一系列准备工作之后,进屋,走到尸体的身边蹲下。
这里,还保持着发现尸体时最初的形状。
这时,就听司寇继昭开口说道:
“半个多时辰前,人犯突然没的。其间除了送饭食的护卫,没有旁人进出过这间屋子。
我审了那名护卫,没有结果。人犯所食的饭食、水,我都还保留着,稍后还请乡君帮忙辨验。”
水银一点、一点,顺着死者的头颅往下摸。没有回应。
司寇继昭看着,想了想,抬手挥退自己人,示意他们都离远些后,再继续说道:
“还记得那副骸骨吗?那案子破了。多谢乡君鼎力相助和提点。
那死者的确是牢中关押的可疑人犯所杀。
那名人犯,也就是我的下属,因为他在贪墨案中,收受了贿赂,放走了一人。然后借着到处查案的由头,悄悄把所收的银两,大部分送回了老家,给其家人。
他看自己的儿时好友过得不好,便给了那人五十两。
那人就请他喝酒,他喝醉后,被套出了银两的来源。那人贪婪,银子花光了之后就到聚城找他。
那人也知道此事不能外泄,故而悄悄翻进他家,待他回来睡觉时,将他唤醒,勒索钱财。
他一怒之下,将人杀了。只因一时无法处理尸首,便把凶器藏进了厨房的米缸下面,又拿了把菜刀砍乱死者身上的伤口,企图脱罪。
如果不是你勘验出所用凶器,可能,他就真的脱罪了。
毕竟,没有找到对应的凶器,还已经把人关了两年,而我又比较信任他……,其实,那时已经准备放了他归家的。”
他本来还想说,幸亏偶遇并得以结识了你,才终让那桩案子水落石出。
可又想到,他跟这姑娘认识的时候并不愉快,便把话给咽了回去。
现在回头想想,那时的自己,怎么就会和这么好的姑娘故意为难呢?
水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