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外,一人回家之时的招呼。平常、浅淡,却蕴涵着无比的幸福。
水银闻声,冲司寇继昭点了点头,兀自走去桌边,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打开。
给陶锅里加上水,将一些药材放进去煮。
司寇继昭就在那儿,看着姑娘忙活。
对方不回应自己,他并不奇怪,也不会生气。这姑娘的性子一向冷清,不爱说话,他是知道的。
对他来说感觉很幸福、甜蜜的话语,在这姑娘而言,就是毫无意义的。
唉……
司寇继昭的心里长长叹息。
流水有意,落花无情,自己该用什么才能打动对方,获取姑娘的真心啊。
欧阳仲锦都比自己幸运,人家虽然不能明媒正娶,但好歹两两相恋,而自己呢?
两两相对,却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
从没追求过姑娘的司寇继昭,感觉自己就像分裂,一半在火里,一半在冰里。
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内心这把炙热的火,能烧化楠婴那块无限冷的冰。
如冰般清清冷冷的水银,正全身心地处理着药材,完全没空搭理处在同屋的、另一个患疾之人。
是的,在水银的眼里、心里,如今的司寇继昭,只是自己的一个病患而已。
但凡水银有把对方当成个正常人、正常的男人了,有些事,她也不会对对方做,更也不会当着对方的面做了。
屋子里,气氛奇怪地好。
起码,司寇继昭是这么感觉的。
忽然有些想谢谢那些追杀自己的人,没有他们的袭击,就没有他与楠婴姑娘,这般安静地相处。
仿佛做丈夫的,正在病中躺着,静静地看着妻子在为自己忙碌着的、那种心安、甜蜜的感觉。
却不知,心安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被他悄悄感谢着的人,正在重新安排人马,急驰在准备灭杀他俩的路上。
料到后续还有追杀的水银,不断地加快着手上的动作。
水银并不知道司寇继昭是这么想的,如果知道,绝对会把对方当成疑难杂症,切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的脑子,是不是长得比较奇怪。
次日一早,司寇继昭自己乖乖地脱衣,由着楠婴替他检查、上药、重新包扎过后,穿好衣服。
在自身强悍的体质、以及“神医”的照顾下,司寇继昭已经能下床行动,只要不再跟人动武,别做太大、太用力的动作,就完全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