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扬。左边一面上书“大清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头品顶戴张”,右边则是一面三角形的龙旗,每面大旗边上还高高挂起了几个灯笼,照亮了昏昏黄黄的一片。
他的亲兵戈什哈都捧着鬼头大刀站成一排,背后插着一排长木杆子,不少木杆子上面挂着血淋淋的人头!而在这些亲兵戈什哈的前面,则是一排打开了的木箱子,里面满满的都是闪着银光的大洋钱。
几个人押着一个浑身上下全是血迹的军官,到了张勋面前,一把将他推在地上:“大帅,成字营的管带压到了!”
张勋脸色铁青,也不看那个管带一眼,只是冷冷道:“砍了!”
那军官身子一颤,挣扎了几下喊道:“大帅,不能这样打下去了!我的成字营已经伤亡过半了,再打下去就没有了!大帅!咱们这十几个营头是大帅在北京城的根本!不能都扔在丰台城下!”
张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加重了语气:“砍!”
那一排戈什哈得了命令,便不由分说,两个人按住那管带,一个人揪住他脑袋后面的辫子,还有一人举起鬼头刀手,手起刀落!转眼间,一颗大好头颅就这样挂上了木杆子了!
就在此时,前线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胜啦!胜啦!”张勋从身边的戈什哈手中接过望远镜一瞧,就看见火光硝烟之中,一面被硝烟熏黑了的三角龙旗已经插上了丰台城北阵地!
一名骑兵飞奔来报:“大帅,吕总兵已经带人夺下丰台城北的阵地了!乱党都退进城去了!”
张勋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轻轻吐了口气,对那名飞奔而来的骑兵大声道:“全军赏大洋五万块!吕大用升记名提督!”
那名骑兵却没有飞马回去通报,而是在马上冲张勋抱了个拳,喊道:“谢大帅赏,大帅,吕大人还有话要标下回报,丰台城高墙固,大军又苦战了七八个时辰,已经精疲力竭,请大帅恩准弟兄们休整一天,然后再······”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勋就猛地摆了摆手:“不行!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他吕大用难道不明白吗?现在贼兵败绩,正是胆寒的时候,绝不可以给姓常的喘息之机!”
那骑兵还想说什么,不过看看那一排血淋淋的脑袋,还有张勋阴沉着的脸色,只得咬了咬牙,喊了声喳,便飞马离开了。
而张勋也从马扎上站了起来,望着远处高大的丰台城墙,在心底里面苦叹了一声。辫子兵有多少斤两,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像今天这样,又是大洋重赏,又是大刀督战的,已经透支了他们的勇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