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位艾斯顿公使的确是愿意尽其所能帮助北洋政府的,但是北洋政府同列强达成的协议还是要履行的!这一点。艾斯顿也没有办法。此外,麦加利银行原来答应借给北洋政府的钱也泡汤了!原来是有人以赤色旅的名义给麦加利银行的大班写了封信……人家英国大班可以不管国民政府“赖帐”的威胁,可是不敢把赤色旅的话当空气!人家赤色旅可是要派人来索命的!
现在关余没了,大借款又办不下来,诺大一个北洋政府,还有那么多的北洋军。又只能靠一点点的关税,北京、天津的商业税,还有京汉铁路的路款来开销了。段祺瑞瘫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脸色阴沉得都快出水了。他是很难想象他的北洋军拿着两成也不知道是三成的军饷还肯帮他打仗的。别说是闽粤的国民革命军了,就是东北的赤色旅恐怕也没有人肯去对付了吧?
他扭过头看着站在曹汝霖身边的徐树铮。徐树铮苦笑着摇摇头:“张雨亭回了奉天以后就通过各种渠道在联络赤色旅方面想要赎票,不过对方却没有什么回音。鲍廷九(鲍贵卿)和孟曙村两个还在扯皮……鲍廷九方面说劫匪是从吉林的长白山里下来的,人质也被押进了长白山,那里不是黑龙江的辖区,黑龙江的兵也管不了。孟曙村也不肯负责,他说事发地点是在黑龙江境内,而且吉林这里一直也没有赤色旅闹事,所以这次的事件和吉林没有关系,都是黑龙江方面剿赤不利所造成的,所以必须有鲍廷九负责。如果要动用吉林的军队,那军饷也必须由黑龙江省出……”
鲍贵卿和孟恩远都是老狐狸了,知道这次的事情准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谁要是承认赤色旅在自己的地盘上,事后一个剿赤不利的罪名还能跑得了?当然是向外推了!想到这里,段祺瑞苦苦一笑。望着曹汝霖道:“公使团是什么意见?他们觉着赤色旅是在黑龙江还是在吉林?”
曹汝霖叹了口气,摇摇头:“公使团的意思很清楚,一定要确保人质的安全!至于这件事情该是黑龙江还是吉林负责,他们现在倒不怎么关心。”
段祺瑞重重叹了口气:“要保人质安全那就只有抚了,可对方是赤色旅啊!这要怎么个抚法?给左民一个师长、旅长他也不会要的吧?至于花钱赎票……咱们哪儿有银子啊!实在不行,我还是再来一次下野?”说着他就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了徐树铮。
徐树铮缓缓摇头:“芝老,不能下野啊……现在的情况不同了。闽粤那边已经在大征兵了,顶多几个月,他们就会有大的军事行动了。目标不是广西就是湖南。如果咱们再来个群龙无首。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