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座中各位不知发生了啥事,都交头接耳的猜测着,唯独尉迟敬德阴沉着脸喝着闷酒。有半个时辰,李世民铁青着脸转了回来,他坐了下来,一言不发,只从袖中抽出一张字条递给身边的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看了看那字条,亦脸色“唰”的变白,遂又把那字条传给各位看了。那时,尉迟敬德看了字条,目眦尽裂,怒发冲冠,只见他朝座前桌子重重一击,桌上酒杯盘碟震翻落地。
原来刚才李世民离席是往侧室会一个人,此人是齐府一名扫地的家佣,因偶听到李元吉狂妄之言,被李元吉割舌成了哑巴,齐府看他成了哑巴也干不了什么事,便让他住在后院一间小房里,专侍扫地活儿,齐府中人几乎都忘记了他的存在。
昨晚他发现李元吉等人集于后院厢房,知必有机密相商,遂偷偷于墙根下窃听,魏征出门时,仿若见到一人影正是这哑巴。李世民看着他咿咿呀呀的说不清话,遂让家丁拿来纸笔让他写下了所听到齐府中的密谋。
“我等已将成刀俎之下鱼肉,再不下手,我就单枪匹马也要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尉迟敬德大声吼道。
李世民冷峻的目光在席间扫了一回,拳头朝桌上重重一击道:“我一忍再忍,之所以我一直没有表态,一是机会不成熟,莽然行事难保万无一失;二是尉迟兄仍在狱中,一旦行事失手,我等虽然有可能逃离京城,但却害了尉迟兄。如今尉迟兄已从牢里出来,情势又迫于眉睫,我再不下这决心,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李世民说着,停了一下又道:“这一行动非同小可,所有谋算必做到万无一失,所有行动,只能智取,不能强行。在座各位,一会咱撤席后,为免东宫和齐府生疑,段护军必须于今天先往北大营报到去,尉迟兄、高士廉、张公瑾留我府上,长孙大人于入夜后,把房、杜二人叫来,千万注意,不要走漏半点风声。
当下,随即撤了席,段志弘装着没事般,往家中捡了便装,乘马往北大营去。尉迟敬德等几人留在秦府中先作初步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