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不知为了什么,也不知要到哪里去,从此便杳无音信。如今家中能勉强算作劳力的,也只有喜喜一人而已。
一次偶然的机会,喜喜听村里的一个寡妇说起在战场上捡死人物件的活计来,便跟着那寡妇去了一次,果然收获颇丰,一次的所得可以够全家人吃一个月的。只是这伙计多少为人们所不齿,所以一般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做这种事。
“做那种事,将来下了地狱要被剁掉手脚的!”村中人这样议论道。
喜喜并非完全地麻木不仁,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死者的极端不敬。但就象前面说的那样,死者已死,而生者仍在遭受痛苦。与其如此,不如使生者获得一些利益,使他们能够活下去。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尽管心存顾虑,尽管心有不忍,但她必须这么做。
她盼望打仗,希望死的人越多越好,最好交战双方全都死光,这样就不会有胜利方的清扫战场的士兵象驱赶乌鸦那样驱赶她了。好在时逢乱世,仗是打不完,而且一死便是成百上千人,她也因此不至于使全家饿死在街头。
血腥的气味仍在四处扩散,但喜喜早已习以为常。她对于这些士兵的死状也根本不感到恐惧,什么断头的呀,断手断脚的呀,肠出数寸的呀,血肉模糊面目不辩的呀,她一概不予理睬,她所关心的只是这些尸体上有什么值钱的物件。
远处清扫战场的士兵正在搬运着尸体,她必须见缝插针地将尸体身上的东西取下带走,如同食腐的秃鹰伺机争抢狮子口中的猎物一般。她在尸体狼籍的战场上快速穿梭,手脚麻利地取了几身盔甲和几把太刀放进身后的背篓里,这些都没受什么损伤,可以卖个好价钱。
她看见不远处两个抱在一起的尸体身上的盔甲似乎比较完好,便上前想将其扒下。无奈两人抱得太紧,她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将两人分开。在上面的那具尸体无力地滚到一边,她看了一眼,发现这身皮护甲胸前插了一把刀,将护甲扎出一个洞,显然已无法卖出好价钱,于是撇下不管。再看看下面那具尸体,盔甲破了好几个洞,比刚才那个还要破烂。她轻轻地喟叹一声,转过头扫了先前的那具尸体一眼,却一下子惊呆了:
那是她的丈夫,千真万确,是他,但他已变做一具尸体,而且是具胸前的皮护甲已被扎出一个洞的毫无价值的尸体。
喜喜想哭,想扑在丈夫的尸体上痛苦一番,但她无法移动半分,只能僵直地站在原地望着丈夫那沾满血迹的脸。
“喂!那边的女人!”清扫战场的士兵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