谆哥看见继母朝自己使眼色,父亲虽然表情不虞,却没有做声。
当着孩子教斥妻子,是一种不尊敬妻子的表现。
他想到刚才大家的欢声笑语,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有些黯然,牵着徐嗣诫的手跟着绿云退了下去。
十一娘放下心来,脸上的笑容越的从容。
徐令宜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谆哥和徐嗣诫跟着丫鬟退了下去。
她是在担心自己斥责吧!
再想到自己进门时屋里洋溢的欢乐气氛、十一娘眉宇间的愉悦,他有片刻的迟疑——不说吧,堂堂永平侯夫人穿着小袄带着孩子们跳百索,实在是有失体统;说吧,她原也是想带孩子们玩,是好意……犹豫间,身后就传来撩帘的声音。
“侯爷,夫人!”恭敬的声音他很熟悉——是春末和夏依。
徐令宜松了口气。
当着丫鬟的面自己怎么能指责十一娘的不是。否则,她以后在妇仆面前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心中这么想,立刻觉得自己不指责十一娘是正确的决定。
他步履从容地进了内屋。
这件事暂时就算揭过去了吧!
十一娘忙叫了琥珀进来,赶在徐令宜出净房之前重新换了件豆绿色妆花褙子,殷勤给徐令宜奉茶。
就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弓弦胡同的杭妈妈来了!”
这个时候?都快要吃晚饭了……难道出了什么事?
“我去看看!”十一娘顾不得和徐令宜解释跳百索的事,一面吩咐丫鬟“请杭妈妈进来”,一面去了厅堂。
“十一姑奶奶。”杭妈妈依礼行了礼,笑道,“大爷让我来给您说一声。十姑爷的病好了。今天下午已经带着十姑奶奶去给大老爷拜了年。让您不要担心了。”
十一娘颇为惊讶。因不知道杭妈妈对这件事到底知道多少,不好多问,强忍着好奇,笑着点头说了一声“知道了”。
杭妈妈起身告辞。
十一娘转身把这件事告诉徐令宜:“……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是王家把人找回来了还是公主把人找回来的?或者两人只是出去散散心,该玩的地方都玩到了,所以回来了?”
徐令宜听着到不觉得意外。笑道:“两人都还有差事,不可能就这样丢下来走了。再说了。这种事多的是了。只要生下子嗣,对家族有了交待。不管是王家还是公主,都只会睁只眼闭只眼。多半是出去散心去了。”
也是。又不是生活在空气中。吃喝拉撒哪一样不要钱。两人又是特权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