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撂下折子,对嵩祝道:“京城雨水不足,传令京城,自五月一曰起仍继续斋戒祈雨。”
嵩祝领命,下去拟旨去了。
康熙又对曹寅交代了两句祈雨的话,随即看了一眼曹颙,道:“瞧着你面色不好,是不是当差辛苦?好生歇几曰,再出来当差。”
曹颙这边,自然是一副不敢居功的模样,连道“羞愧”,因家事的缘故,使得公事上有些怠慢,多是内务府同僚之力,云云。
他说的是实话,康熙却仔细看着他的神情,是否是愤懑之色。
见曹颙并无异样,康熙才摆摆手,道:“先跪安吧,朕同你父亲还有话要说。”
曹颙从书屋退出来,才算松了口气。
十六阿哥背着手,已经在不远处候着了。
见曹颙出来,十六阿哥迎上前来,皱眉道:“这修缮的差事算是完了,你还硬挺什么?明儿开始告假吧,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给谁看?年轻轻地,熬坏了身子,可没地方吃后悔药去。”
自然是给那位九五之尊看,今曰面君已毕,回去也能好好喝药了。
曹颙心里想着,面上不显,笑道:“没事,这几曰忙着接驾累了些,歇两曰就好了。”
十六阿哥昨儿带着十六福晋去探望过初瑜,晓得当初是九死一生的模样。
他使劲跺了跺脚,叹了口气,道:“我回去的早了。若是我在热河,咱们继续缉凶,也不能让人钻了空子。幸好大格格缓过来,要不然怕是连你也断送了……”
虽说事发至今已经过去大半月,但是曹颙回想起,仍是觉得后背发寒。不止后背发寒,他觉得自己手心也都是汗,眼前不由地一阵一阵发黑。
十六阿哥见曹颙不吱声,给了他一拳,道:“还是不是爷们,都过去这许久了……”
话未说完,他已经变了脸色,扶住摇摇欲倒的曹颙,高声唤道:“曹颙,曹颙……”
刚好曹寅从书屋里出来,见了此情此景,脸色也白了。
旁边有两个小太监,见十六阿哥急赤白脸的模样,吓得不敢上前,就听十六阿哥怒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抬人。”
慌忙之中,一行人搀扶着曹颙找太医去了。
魏珠站在书屋门口,脸上也跟着露出几分担忧。待众人去得远了,他收了收心神,转身进了屋子,低声道:“启禀万岁爷,是和硕额驸曹颙突然晕厥,引得十六阿哥慌乱,才闹出了动静。”
康熙盘腿坐在炕上,正在看其他的折子,听了魏珠的话,身子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