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仰去,间不容发,森冷的戟尖擦着鼻尖而过。
差一点,就是开膛破肚。
吓得范正一身的冷汗,暗叫一声“侥幸”,刚想在马背上起身,又是一股恶风袭来,然后就发现,蓝天白云越来越近,大地越来越远,随之,意识一阵地模糊。
“咕噜~”
范正的脑袋飞出了一丈开外,又跟出七八米,一双眼睛大大的睁着,瞳孔中还残存着最后的迷茫。
至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哗~”
安邑的军队一片哗然,上至杜畿,下至小兵,一个个目瞪口呆。
快!
实在是太快了!
翻手一戟,电光石火,只那么一瞬,甚至很多人都没看清楚,然后就见到他们平日非常厉害、非常牛掰的范将军脑袋飞了。
士气一跌。
再跌。
“少将军,威武!”
与之相反的,关索这一边二百余人,却是士气大振,一个个将士激动的脸红脖子粗,竭力的嘶吼着胸中的热血,只恨不得关索一声令下,冲上去撕杀一番。
将,是兵之胆!
二百余人,竟将对面的一千多人生生地压了下去,对面,更多的士卒,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道威风凛凛的身姿。
关索一横长戟,面向对面,厉声而道:“杜畿,杜太守!关某素敬你是一为民好官,实不忍于你刀兵相见。关某南下,只为寻父,不想图增是非杀戮,还请杜太守想清楚了,是否真要与关某为敌。”
杜畿一阵的沉默,半晌,声带干涩,道:“为敌如何?不为敌,又如何?”
关索冷笑,“千人,还留不下关某!”
“可却留得下你家眷!”
关索眸子蓦地一厉,声音中全没了一点的温度,“可那时,杜太守的脑袋也不会好好的长在脖子上了!”
“哈哈,果然是将门虎子,一身是胆!关索,前方黄河渡口守将,乃是当年死在你父亲刀下蔡阳之侄,蔡彝!关索小儿,你到黄河渡口之日,就是你断头之时!”
杜畿盯着关索,深深看了几眼,忽地哈哈一笑,眸子中的寸步不让一瞬间全没了踪影痕迹,厉声喊喝了几句,拨马就望安邑跑去,很是狼狈,一边跑还一边呼喊,“关索骁勇,不可力敌也!众将士,撤!快撤!”
关索傻眼了。
李延也傻了,打马来到关索的身边,愣愣地道:“少将军,这杜畿,他……嗯,是什么情况?”
“他应该是在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