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所做的一切,就好像轻轻拍打了身上的灰尘一样的随意,要知道那可是两个人啊,不是两只蝼蚁,可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就应该是这样子的,仿佛他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于是她便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默默的走到他的身边,帮着他开始收拾起了院子,院子里可以收拾的,其实也无非就是那些粮食而已,哦对了,还有那三具尸体,但其实在此时这种灾难刚过的日子里,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因为无钱发送,或者是无钱治病,而死的。
因此乱葬岗上,每天多个五六具面容被破坏的尸体,一点都不会让人有什么奇怪的,特别是在这种大雨的天气里,就更加的不会引人注意了。
于是裴四娘便推了自家的独轮车,将三具尸体捆绑在一起,搭在车上,又嘱咐了林絮儿跟冬儿去西厢房里作伴,这才跟秦泽两个人,劈了蓑衣,顶着那瓢泼的大雨,朝着乱葬岗而去。
人命,在很多的时候,便是如此的不值一提的,死一个人是悲剧,死一百万个,也不过就是个数字而已,当来到乱葬岗的时候,不论是秦泽,还是裴四娘的心里,多少都觉得事情,确是便是如此了。
甚至是直到回来之后许久,裴四娘都忘不了那堆积如山的尸体散发出来的恶臭,以及那些眼睛冒着幽幽绿光,不停啃食着尸体的野狗,乌鸦,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一直都是她难以摆脱的梦靥。
回来之后,家里已经收拾的干净了,其实大雨之中的人力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反倒是那如泼的大雨,快速的清洗了小院中,满地的罪恶。
裴四娘已经带着林絮儿回到了她们的正房,秦泽褪去了湿漉漉的衣衫,便进了冬儿已经为他烧好的热水里,洗涮了身子,这才换上干爽的衣衫,捧着冬儿放了糖霜的姜水,喝了起来。
等喝好了,才抬头朝着冬儿看去,见她此时眼睛里还满是恐惧的模样,便对着她招了招手,冬儿这个时候,才没有丝毫迟疑的扑进了他的怀里,瑟瑟的发抖了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眼泪却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
秦泽没有说话,只是搂着她微微有些发抖的身子,不停的拍着她那有些稚嫩的后背,以示安慰,直到冬儿哭得累了,慢慢的睡在了他的怀里,他才长出了口气,轻轻的将这个小丫头横抱了起来,放在床上,给她掖好被子,这才转身回到中庭的桌子前。
那里,有冬儿为他切好的熟肉,一大碗的米饭,用几个大大瓷碗扣在桌子上,轻轻的将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