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向东走,快到平阳侯府时,前边的路堵住了。
冯单瞅着半天不动弹,跳下马车招呼道:“我说沈三哥,前面到底咋回事?”
“哟,这不是冯医工和冯家兄弟嘛!看你们一定是刚采药回来。那可感情好,君侯刚回来。”
冯单瞪大眼睛:“你说啥?君侯回来了?”
“可不是,君侯从南边回来。听说灭了一个蛮族王国,功劳可大着呢!”
冯单顿时坐不住了:“爹先坐着,孩儿去前面看看就回来。”
堵住路的长长的车队来自长安城的勋贵家族,几千辆车把通往平阳侯府的大路塞个满满当当,他们过来只有一个目的。
曹时回长安了。
被劫掠失踪半年,天子每天忧心忡忡的再三垂询,百官公卿每每记挂于心,多少人为之牵肠挂肚的人回来了。
随同他一道回来的还有夜郎国的俘虏,十万名夜郎俘虏。夜郎国大小贵族数千人,还抓住夜郎王。王太子,把夜郎国一网打尽。
“曹公!恭喜你平安归来!”
“平阳侯。半年不见更加健硕,载誉而归可惜可贺啊!”
“车骑将军安然返回,想必天子是很高兴的。”
几千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面带笑容口中恭维着,曹时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就在几个月前,他还在南越国边境忍着烈日捕鱼捉虾,一晃神就坐在长安城的豪宅府第大宴宾客,人生的戏剧性莫过于此。
曹时回来的晚了些,他的宝贝儿子是建元二年四月初八寅时生,到仅是纪念日恰好满两个月,刘婠坐完月子了。
见到夫婿那一刻,刘婠再也维持不住冷静的理智,搂住夫婿的肩膀哭个不停:“君子,妾好担心你,怕君子吃的不好住的不好,生了病受了伤,万一您出个三长两短,妾和我们的孩子可怎么活下去,有时候妾真想一死了之,去地下追随郎君,可为了我们的孩子,妾咬牙也要挺下来。”
婢女们自觉的退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久别重逢的夫妻互诉衷肠。
轻轻挽住妻子轻柔的腰肢,刘婠更显得清减了三分,曹时心痛极了:“婠儿吾妻,为了我们的家,你承受了太多苦太多罪,都是为夫太大意放松了警惕,害的婠儿为我担惊受怕,为夫错了,以后一定改正。”
这时候儿子突然醒来,睁开双眼哇哇大哭。
刘婠抱起儿子解开衣襟,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喂奶,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曹时睁大眼睛傻傻的看着,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