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与那御史廖魁都没任何交情,还能被他如此攀咬了不成?”童瑞问道,愤怒的情绪倒是平息了些。
“可别人不会这么想啊,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呢……而且,东家您也是祖籍河南,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啊。此事实在透着蹊跷……”
这话终于是让童瑞明白了些什么,人都一个激灵,当即喝道:“住手!”
众挥舞着板子的差役忙应声停下,此时地上两人都已挨了三十多板,那彭春寒更是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
“把这两个刁民丢出去。此案本就该河南地方衙门逐级而断,与我顺天府毫无关系。如今打他们各自三十板子,不过是小惩大诫!”
似是找补地解释了一句后,知府大人便一拍惊堂木:“退堂!”
随着两个伤员被半架半拖地带出衙门,众围观的百姓也都有些恍惚地跟了出来。
他们是真闹不明白这案子到底该怎么断,不过今日也不算亏,好歹是见识了一场。
他们却不知道,真正长见识的还在后边。
就在几个官差要把郑梓年二人丢到地上时,人群中就突然冲过来两人,一把扶住了他们。
同时一个少年则迅速站出来叫道:“官官相护,童知府为了保自己的同乡廖魁居然如此责打无辜原告,这天下还有公理么?
“乡亲们,你们想一想,要是有朝一日你们也被这些贪官欺负了,却也是这般的求告无门,又当如何?”
一众百姓愣住,有些确实因为身份卑微而被人欺凌却无法求个公道的人,更是生出感同身受的感觉来,一个个都变了脸色。
这时,人群背后,又有好几人放声叫嚷了起来:“官府不公,我们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杀人满门的事情若是不能讨个公道,不能让凶手伏法,还有天理么?”
一时间,群情激奋,嚷嚷叫喊声不绝于耳,大有要群起攻之,再杀进顺天府的架势。
少年这时已来到两个伤员身旁,低头小声问郑梓年:“你还扛得住么?”
对方勉强咧嘴一笑:“小伤,没事……”
“黄少爷,我不行了……你之前也没说还要遭这样的罪啊……”
这个少年自然就是黄鸣,眼前两人,自称郑潜之子的郑梓年也好,状师彭春寒也好,都是他安排的人。
这一回,为了帮郑梓妍报仇雪恨,也是为了替自己报仇,黄鸣可是打算唱一出大戏的。
顺天府这儿只是个开始,他也早料定了那知府会是这般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