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凝重起来,两条眉毛都绞在了一处:“这是一方面,近些月来,主子的压力也太大了。
“你是不知道,每日里,都有朝臣上表,催促主子赶紧做出决定,认孝宗皇帝为父,而改称兴王为叔父……这实在让主子很是苦恼啊。”
见黄鸣似乎想说什么,他又道:“主子也确实按你说的,对此都留中不发,一直就这么耗着。只是,这时间拖得越久,群臣的反应只会越激烈啊,连我都能感受到下面的汹汹之意了。
“倒是你之前提到的必然会有朝臣出来为主子说话,却是直到现在都未曾出现。所以主子想让我问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黄鸣也感到了一些压力,但此时也只能回道:“快了。朝中群臣从来不是铁板一块,皇上要做的,就是等着那些并不与杨阁老等一条心的人鼓起勇气!
“其实我以为只要让那些人发现皇上有着决心与实力与杨廷和等人一争,就自然会有人跳出来了。
“其实之前的礼部员外郎古云霄被外放,礼部吴侍郎被撤去国子监祭酒一职,就已经开了这个头了。或许只要再有什么官员变故,就会有人跳出来!”
黄锦似笑非笑地瞥一眼自己儿子:“所以你这次又闹出了廖魁一案?”
黄鸣立刻明白,这应该是老爹今日回来的另一个原因了。
如此看来,宫里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嘉靖的反应也确实够快。
“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居然就和个都察院的御史过不去了!你不知道都察院都是一群疯狗,连阁部重臣都不会轻易招惹他们么?”
“儿子知道,但我这也是出于义愤!您是不知道那廖魁这些年来都造了哪些孽……而且此人的曾经也大有商榷,只要查实了,都察院只会对其避之不及,不会有人因此怪到我们头上来的。”
黄鸣说着,又把廖魁和郑潜之间的恩怨道出,把个黄锦听得一阵沉默。
半晌才叹道:“要真是如此,那廖魁真就是死有余辜了!居然和钱宁这样的奸佞勾结,迫害同僚御史,还霸占朋友的家产妻女,十足的禽兽不如!”
黄鸣又道:“这些罪名其实都已确凿无误,我还听说他廖魁前几日才刚给皇上上表关于改认孝宗为父的,或许可以一用!”这些细节自然也是锦衣卫探听到的。
黄锦深以为然地点头:“你倒是有心了,还有那顺天府尹,对此獠多有包庇之意,朝廷自然也要将他撤职严查!”
黄鸣一愣,立刻就明白过来,这位府尹大人应该也是刚上了表,正好被立做打击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