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宫、皇后娘娘和皇上都没什么反应,反常即为妖”
碧玉粗中有细,纵是心里明白,嘴上忍不住了,也晓得轻轻地说,不叫别人听见。
若是行昭听见这番话,一定赏她两个金馃子。
方皇后一手将此事压下,直说应邑长公主没注意已经怀了一个月的身子,动了胎气,一个月的身子,当然是六月初六那个洞房花烛夜得来的因果了。皇帝喜欢这个说法,听见孩子没了甚至还松了一口气儿——当真等到瓜熟蒂落之时,早生了四个月头,就算能将堂面上的话压下去,女眷们的窃窃私语能压下去吗?到时候天家的威严,皇室的脸面,哪儿哪儿都找不着了。
顾太后想得更深,应邑怀的根本就不是冯安东的种,与其生下孩子姓冯,到时候陷入两难,还不如现在斩草除根,先自保再做盘算。
但是天家从来吃不得哑巴亏,天子之怒,伏尸万里,冯安东干下蠢事,皇帝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碧玉想不到的,行昭都想到了。
两手交叠在膝上,规规矩矩地坐在内室里的温阳县主,静静地看着压低声音商量着话儿的亲人们,纵然窗外雨大芭蕉淅淅沥沥,又有雷鸣闪电,可她只觉得心里头,满满的都是阳光。
又是一道惊雷,游廊边檐下的碧玉被吓得缩了缩脖子,有小宫人急急匆匆地过来,口里小声说着:“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晓得库里什么时候漏了片瓦”
是啊,屋漏偏逢连夜雨,也是在说城郊长公主府里的应邑长公主吧?
青瓦连绵,长公主府沉闷得和这落着雨的天儿相得益彰,应邑红着眼眶仰躺在暖榻上,双手捂住小腹,身边有丫鬟的劝慰声,“皇上能忍心给公主做主?您且放宽心,孩子总还会再有的”
孩子还会再来吗?
应邑失声痛哭,不会了,孩子再也不会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