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媳妇儿笑。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姨母大概是在掩耳盗铃。只要不在她眼皮子底下,就算是眼不见心不烦。”
两个人便一起望着笑。
若再有旁人看着,一定得笑话两人,这两个傻蛋啥都不说光对着傻笑个什么劲儿啊?
可在青春少艾中。能望着那个人傻笑。都是一种福气。
光从下而上地照射。照在少年下巴上、嘴上、鼻上,最后分到眼睛里的光就少了,可饶是如此,一双眼也亮得像两颗星星。
行昭不由自主地咂咂嘴。
夜风一吹,身上一凉,人就静了下来,行昭鼻间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冰薄荷香,眉心陡然一蹙。刚想开口,却听到了六皇子褪去少年青涩,没了沙哑变成很沉很稳的声音。
“我今儿个与二哥一道,去见了平阳王世子和平阳王庶出次子。”
行昭勉力克制住想上挑的眉梢。
原来如此。
冰薄荷香是周平宁惯用的,他一向刻板,一个味道能用几十年,一个人能记一辈子,一种厌恶一旦生成便根深蒂固。
“直到前日,我才明白你为什么让我派人别去盯陈家,却转头去盯紧平阳王府。”六皇子声音放得很低。“陈家长女绥王妃平庸,长子陈放之刚愎自用却无能。陈家悉心教导的次女陈婼竟然一直和平阳王次子暗里传情。”
说到此,六皇子一笑:“说传情,其实是给平阳王次子脸面。我的人在平阳王府门前守了近半载,只有前日,看见平阳王府的一个家丁在角门处和一个十四五的女子拉拉扯扯——是那家丁在求那女子,求她将手上的包袱收下。当时就觉得不对,便尾随那女子,却见她入的是陈显陈阁老家的大门。陈家宅门又高又严,我让下头人扮作平民,尾随那女子入府,结局一定是被侍卫拦在门口。我的人手没有蠢的,便嚷开了‘前头那个姑娘是俺失散已久的亲妹子!’。世家名门的家仆从来都是家生子多,侍卫自然以为这是个打秋风来讹诈的无赖混混,把我的手下拖了下去,边拖边嗤之以鼻,‘那是陈家内府主子身边儿顶有颜面的丫鬟!就你这模样也想来攀亲戚!’。”
六皇子声音忽高忽低,学得很逼真。
市井无赖想讹人打秋风,府邸侍卫仗势埋汰几句。
这出戏码,定京城里天天在演,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就这样,六皇子知道了那个女子的真实身份——陈家内府主子身边儿顶有颜面的丫鬟,陈家内府的主子本来就少,没姨娘没通房,更没庶子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