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端王在最后拍着他的肩膀,将这厚厚一叠儿东西放在了他的手上。
“陈家能给你的,本王也可以。甚至本王可以投其所好地将你捧上明面来。别人看到的你。就只是你,是未来的晋王,不是陈显的女婿,更不是陈家的走狗。陈氏看你会像看一个英雄,一个她需要仰望崇拜的英雄,而不是趾高气扬俯视埋怨的奴才。”
“做人一辈子,活的就是个骨气尊严,老定京的爷们不屈膝。也不迎合谄媚,爷们儿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豁得出去,流得出血,更舍得了命。”
“魏征遇太祖,诸葛遇刘备,良臣明主,天道寻常。绿林好汉要接投名状,本王没想过要你的投名状,反而自备一副投名状。劳请宁二爷笑纳。”
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端王脸上的酡红一直没有下来。朝他努努嘴,他抖着手将纸张翻开,是一副描绘仔细精准的定京布防图!
纸上红红黑黑,密密麻麻地圈了一道儿。
“红的是本王的人马,黑的是陈显的人手,谈不上势均力敌,可到底尚有一拼之力,周平宁,陈显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的。陈显不能给你的,而又是你想要的,我照旧能给你。”
周平宁双手捧着那幅舆图,话说开了,手与身形反倒镇定了下来,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话,“你可知我想要什么?你又能多给我些什么?”
两个问题,六皇子合二为一,言简意赅地回答。
“尊严,还有彻底俯视与征服陈氏的能力。”
这才是真正的兵行险招。
将盘算剥开,将最隐秘最周全的计划全都放在他的眼前,不带一丝遮掩,反而用了“投名状”三个字,轻易地就让周平宁感到尊重与期待,若端王所说为名利二字,他或许会反水不干,可端王却说了尊严。
此间****,两厢比对,他在动摇。
周平宁以为自己在这夜风中独立良久,可当他被风一吹,清醒过来之后,仰头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时,这才发现原来那三个女人的一碗馄饨都还没食完。
“宁二爷!宁二爷!”
不远处有小厮牵着马匹小跑而来。
周平宁下意识地摁了摁装有舆图的前襟,清咳了两声,撩袍翻身上马,大道之上不容策马,小厮在前头牵着马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再想了想,带着恭谨地仰头笑道,“您今儿个久不回去,****奶可是记挂着您,问了桂枝好多遍,你在哪处见了何人,还吩咐厨房给您冲了一碗醒酒汤。”
“桂枝怎么说的啊”周平宁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