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白抬起头认真道:
“回陛下,自从陛下在辽东让出行辕好给臣长兄治疗身体后,陛下在臣的心里就是亲人,豁出命也要还恩情的人。”
李二脸色稍霁,点了点头:
“你的怪心思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以为战场能让你有一颗铁心,到头来还是烂好人一个!”
颜白低着头不敢说话!
老爷子说过,大兄也说过,人这一辈子会慢慢的忘记很多事,忘记很多人。
唯独两个东西是万万不能丢的。
骨气和良心。
“墨色,你知道从这里离开意味着什么!”
“臣知道。”
李二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
“那好,朕成全你,颜白听旨!”
“臣在!”
“既然你有这个心,愿意和其光,同其尘。
朕也不能让百姓成为鱼肉,朕封太孙李厥为雍州牧,你辅之!”
“臣遵旨!”
“去吧!”
“喏!”
颜白躬身退去,许敬宗看着颜白轻轻叹了口气。
救驾之功就这么轻易的让了出去。
墨色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成大事哪有不死人的呢?
铁打的勋贵,流水的百姓。
勋贵才是王朝的根本。
王朝走马观花的换,可勋贵呢,说到底还是那几家。
东西握在自己手里,才是福泽家族最强力的手段。
如今的这般局面。
不就是那些落寞勋贵想在新皇登基时让自己手里拿更多的权力。
好让自己绵延下去。
很明显,那些勋贵是不愿意的。
唯有乱,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伸手。
才能在事后“论功行赏”拿的更多。
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东宫的李承乾格外的苦恼。
望着满地的尸体,李承乾无奈的低下头。
他实在不愿意在自己人生最重要的日子里被这些龌龊事堵的心里发慌。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
想必宫墙外面的人还不知皇城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外面的诸位大臣也都在等候着吉时的到来。
王玄策解开衣袖,由杀神变成了文人雅士。
康齐挨个摘掉尸体上的头盔,望着微微弯曲的头发心里松了口气。
他最怕杀自己人,杀异族人心里就没有负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