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的颜白忽然回头:
“太子,衡山王呢?”
李象从一旁走出,挤出笑容:
“郡公,我在!”
望着有些不自然的李象,颜白知道李象一定知道很多东西。
他和杨政道玩的最好,虽然不确定李象知道多少。
但他多少知道一些。
颜白不去想李象有没有那个心思,就算有也无可厚非,这是人之常情。
颜白只求他别做傻事。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长安诛杀叛逆?”
李象叹息了一声,歉意道:“郡公,如今宫内见了血。
作为皇子,我要护在父亲身边,尽孝道。”
“嗯!”
颜白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悄然中,骆宾王的脚往前一步。
和王玄策一左一右,把李承乾护在身边。
国子学这边已经落下帷幕,被撞开的大门再次被关上。
叛逆之人在楼观学学子和不良人拼死的围堵下全部授首。
这一战可谓惨烈,近百人的交换生只有不到十人还能站在那里。
冲进来的不良人活下来的不到一半。
文庙前的空地全是黏稠的血浆,湿漉漉,滑腻腻。
国子学里的丹桂从枝头飘落,飘洒在这屠杀场。
原先的国子学美丽胜景,如今却成了人间地狱。
来犯之人有备而来,又全身披甲。
彼此之间本来就存在着巨大的优势。
若没有黑齿常之这人拼死冲击。
房遗爱此刻已然得手。
好在这是国子学,好在这里战马腾挪不开。
若是能让战马跑起来,国子学所有人一起上,那也无济于事。
颜韵把房遗爱按在血浆里面,一直拖到文庙圣人前。
一棒子夯在他的膝盖上,房遗爱发处撕心裂肺的哀嚎。
“房遗爱,如此情景你可满意了么?”
房遗爱浑身发抖,千算万算还是小看了楼观学的走读生。
这群人太狠了,一边高喊为国尽忠,一边悍不畏死的冲上来。
没有武器就用牙咬,脚被砍断就用手抓。
在圣人像面前,这群人大笑着赴死,大笑着相约来世再去楼观学。
可以死,但必须死的有意义。
要比那泰山还要重。
这一刻,所有人对殉道二字有了具体的理解。
国子学学子疯了,先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