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弓箭手阵势前面,英哲尔站在两个残缺的步兵方阵中央,指挥部下分别往上下游一百步的地方分头渡河,上岸以后再一起往中央包抄。
步兵分作两队,在英哲尔指定的位置下水,本地人都知道这条河大部分地方的水深仅仅到胸口,如果小心点穿过河心处的急流,渡河并不困难。他们手挽着手,四个人紧紧握着一杆长戟,慢慢地往对岸走去。
两个附庸家臣护着维纳希斯男爵,站在弓箭手阵势后十来步远的地方大声咒骂。
杉尼放开紧捏着的拳头,手心早已沁出汗珠,他轻轻地挥两下手掌,汗珠很快就消失在风中。
“抓住他,你有多大的把握?”他轻声问身后的尼克。
“距离二十步,身边有两个战士,附近还有二十个弓箭手……我觉得不是那么有把握。”尼克沉吟不语。
杉尼咧嘴笑了,“你不是最喜欢这样的游戏吗?我们没有失手的余地,否则就没命。”
“干吧!”尼克表示同意。
仿佛又回到了步步危机的沙漠里,随时可能有凶猛的沙兽从地下窜出来那种感受。杉尼摸出长刀高举过顶,来回活动两下手腕,长刀挥舞时带起轻轻的气流波动,间杂着指骨关节哔哔作响。两个佣兵彼此交换个眼色,鬼鬼祟祟地伏下身子向男爵摸去。
只有五步的距离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微微停滞了刹那,无声地长长吸一口气,然后一人瞄准一个家臣的身后屏息前进。再近两步,已经是触手可及了,两人没有转头看自己伙伴,而是用眼角的余光来统一彼此的行动,同时扬起了手上的长刀,分秒不差地狠狠劈下。
两声惨叫重叠在同一时刻发出,附近的人愕然回望。仅仅看见两个穿着私兵服装的男子各自踢开身前那具附庸家臣的尸体,两只大手牢牢地扯住了男爵的肩膀,然后两柄长刀同一时间架上男爵的脖颈。
“太容易了,一点都不刺激。”尼克抱怨道。
男爵的脸上和身上溅满了家臣的血,发出歇斯底里的惊叫,拼命地挣扎着。
“安分点,否则……”杉尼将刀刃贴上男爵的脸,轻轻一拉便留下一道血痕,“叫您的手下都停下。”
不知道是因为感受到刀刃的杀气,还是察觉到鲜血正一滴一滴涌出那种感觉,男爵象泄气的皮球一样屈服了。“英哲尔,停下。”
听到领主的命令,英哲尔才转头发现了局势新的变化。他目瞪口呆,脸上浮现出错愕的表情。
杉尼手上那把刀再次贴近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