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思索着,点点头,露出赞赏之色,“不愧是荒木君,‘执念’这个词很贴切。”
他搓了搓手,沉思,说道,“‘执念’?为何是执念?”
“有没有一种可能。”程千帆看着荒木播磨,“我想到了一种可能,荒木君帮我分析分析。”
“你说。”
……
“汪康年坚持不承认自己是红党‘陈州’,他的理由是,经他之手杀死了一些红党。”程千帆说道,“我们当时对此有过讨论,认为有可能是红党内部选派了类似死士的人员,主动赴死为汪康年在国党内部潜伏作掩护……”
“是的,还有一种情况是,这些被汪康年抓捕、处决的红党,实际上是红党内部的意志不坚定分子,甚至是红党内的叛逃者,红党通过汪康年之手解决掉隐患,同时也可为汪康年送上功劳。”荒木播磨点点头,说道。
“所以,方才荒木君说了‘执念’,这给了我启发。”程千帆正色说道,“我们先假定第二种可能性存在,那么,汪康年实际上是用党务调查处的手帮红党内部解决隐患,实际上并无红党真正死在他手中,反而……”
“反而是汪康年提及的昭和十一年在霞飞路的那次抓捕,那个被他的手下击毙的老廖,此人应该是真正的红党,甚至可能是红党的重要人物。”荒木播磨接过话,说道,“而正因为此,汪康年心中始终十分内疚。”
“对对对,荒木君。”程千帆点点头,“我正是想到了这一点,而且,我们进一步推测,还有一种极端情况。”
“什么极端情况?”荒木播磨立刻问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老廖正是‘陈州’的下线,或者是与‘陈州’有非常亲密的联系,这样一个特殊的红党死在了汪康年的手中,所以他才会如此执念,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久久无法释怀?”程千帆正色说道。
……
荒木播磨闻言,他的表情也是愈发严肃起来。
他站起来,踱步。
“宫崎君,你的这种推测,从逻辑上来说是说得通的。”荒木播磨说道,“倘若事实真的如此的话,一切不合理的地方,似乎都得到了较为合理的解释。”
“在汪康年一案上面,至今还有很多无法解释之处,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汪康年始终不曾招认,我们并没有能够捕获汪康年的上下线红党。”说着,荒木播磨看着宫崎健太郎,“如此说来,昭和十一年发生在霞飞路的这次党务调查处抓捕红党老廖的案子,确实是有必要继续调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