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武管瑞身为武将,常年在外领兵,确实没有文臣那套文绉绉的习惯。既然开口询问,自然就是直接奔他想听的要点去问。
“少将军太抬举奴才了,”太监挤出一抹假笑,态度仍旧恭谨,“奴才就是负责跑腿的,圣上旨意,就奴才这榆木脑袋可不敢胡乱揣测。”
问不出所以然来,武管瑞眼神多了丝冷意,不过这也是意料中事倒不觉有多失望。随后语气冷淡了些,“既然如此,有劳公公前面带路。”
内侍将他带到勤政殿,通传之后便进入殿中,“末将叩见陛下。”
皇帝瞥了瞥殿中武管瑞身为武将独有的肃杀面孔,袖手虚虚一抬,面容慈蔼,“武爱聊免礼。”
武管瑞垂首静立殿中,静待皇帝下文。
“武爱卿少居京中,现下可还习惯?”
武管瑞心中打个突,一点也不认为皇帝摆一副和蔼面孔跟他拉家常开场是无话找话。脑子转了转,但想不出皇帝此举用意,随后中规中矩答,“多谢陛下关怀,虽说末将长久离京,不过毕竟在京中长大,虽偶有疏淡却不至不习惯。”
好一番不偏不倚的中庸说辞。如果武管瑞是纯粹文官,这番说辞倒也算符合身份。但作为一个武将,这口齿未免圆滑了些。
皇帝目光一闪,似笑非笑瞟他一眼,“爱卿不觉疏淡就好。”
话风一转,他目光幽晦地盯着武管瑞,“去年江淮一带受天灾影响,百姓收成大减,以至赋税亦大受影响。”皇帝沉吟片刻,又道,“此外,西北年初遭受雪灾,朝廷为赈灾划拔不少银两。今年看似情景一片大好,但又有谁知国库已现空虚之势。”
睨殿中那人一眼,皇帝撑额,神情烦扰,“朕想到还有几百万军队要养,就万分头疼。”
武管瑞心头猛跳,疑问成形,嘴唇动了动,仍旧强压着将念头按下去。
“虽有句话叫练兵千日用兵一时,但这养兵实在是极耗银子之事。”皇帝说罢,意味不明地瞥他一眼,却就此打住不说。
吸着他模棱两可的话,武管瑞又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猜测,想了想,他道,“陛下的意思是,打算减员减耗?”
“嗯”一声,皇帝不否定亦不肯定,只接着又道,“四周无战事的情况下,这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武管瑞心沉了沉,期望的看着他,“依陛下之见,还有另外的法子可解决这个难题?”可怜到了此刻,武管瑞完全被皇帝带歪了心思仍未知,他压根一点也猜不透皇帝真正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