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酒脸上的笑容褪下去,捏在花瓶上的十指逐渐收紧。
薄青繁拿眼将屋子的布置细细看了一圈,很是自然地将手提包放在柜子上后就朝深酒走了过来。
深酒想起那天晚上在会所看到的事情,此时再看到薄青繁的脸总觉得心里极其地不舒服。
但人家既然已经来了,又是薄书砚的亲生母亲,深酒也只得笑了笑,跟她打招呼,“薄董事长,您来了。”
薄青繁对深酒的话恍若未闻,径直朝楼梯处走去,淡淡地问了一句,“我儿子呢?”
深酒反应了一下,才知道薄青繁所说的“我儿子”指的是薄书砚辂。
不知道薄青繁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薄书砚是她儿子。
深酒正不想回答,薄书砚已经出现在楼梯转角处了。
薄青繁也看到了他,蹲下步子,笑了下,“今天公司里不忙吗?”
薄书砚睨了她一眼,抬步继续朝下走,走到薄青繁面前的时候,他淡声说了句,“借过。”
薄青繁脸上那点本就不真实的笑意变得僵硬,顿了顿她又道,“我正要上楼,正好你带我看看。”
说着,薄青繁作势就要抬步往上走。
薄书砚镌刻五官如石像一般冰冷,他挺长的身子立在那儿,没有要动的意思。
薄青繁只好将她已经提起的脚收了回去,同时,薄书砚侧身绕过她,朝楼下来。
薄青繁嘴角两边的肌肉都绷了绷,跟着转过身来。
薄书砚走到深酒面前,从她手中接过花瓶,立马变了一副样子,“这花瓶这么重,你抱这么久就不会累?”
“我哪儿有那么娇弱?”深酒被他看着,什么都忘了,只抿唇笑着回答他。
薄书砚亦看着她笑,随即举了举手中的花瓶,“摆在哪儿,我来放。”
闻言,深酒的视线晃了晃,本想找个好位置,这才恍然看到屋子里还有一个薄青繁。
“薄董事长,不如我陪您上去看吧?”深酒主动朝薄青繁走了几步。
薄青繁似笑非笑的脸上掠过一抹淡嘲,“你陪我?”
深酒还没来得及回答,手腕却突然被薄书砚攥住。
她朝薄书砚摇了摇头,并试图抽走自己的手。
薄书砚不放,眸渊暗沉。
“今天搬新家,我不希望有任何不愉快发生。”深酒低声朝薄书砚解释,然后干脆反手握住他的手,“你把花瓶放下,我们一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