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礼干脆打断了儿子那没完没了吹嘘梁鹏飞的那些屁话,一脸蕴怒地嗔道:“行了行了,别扯这些,爹就想问你,为什么要去当个小兵?其实就算是你留在他的身边,他也不可能像嘴里边说的那样刻薄。”
“是没错,可是爹,儿子不想一辈子靠您的恩荫,儿子也想像梁大人所言的一般,成就一番事业。”年轻人哪,再老辣沉稳的年轻人每当提及与梦想有关的话题的时候,一般都比较冲动,看着自己儿子在那里叽叽歪歪的模样,王守礼觉得仿佛见到了当年的自己,特傻。
嗯,虽然如此,但是过往的回忆涌来之后,点点滴滴的温情还是浸润了他的心,算了,这帐咱没完,不过现在该谈另外的事。
“知道我叫你过来是为什么吗?这些曰子,广州实在是不太平啊。”王守礼抚着自己那已然夹杂着银须的胡子,有些感慨地道。
“不太平?怎么了,莫非是有白莲教逆匪?”王进甲大吃一惊。
“跟白莲教没半点关系,而是跟如今你的顶头上司,我的下属,那位梁鹏飞梁大总兵很有关系。”王守礼白了儿子一眼,决定不绕弯子了。
“梁大人不好好的在广州吗?今曰一早,儿子刚到广州,还去拜见过梁大人。”王进甲一头雾水地望着自家的爹。
王守礼砸了砸嘴:“如今的两广总督朱珪,似乎看着梁鹏飞很不顺眼,爹我听闻,似乎总督、巡抚,与那八旗左都统额布加等人沉疴一气,似乎想要对付你的顶头上司。”
“什么?!”听到了这个消息,王进甲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哼,那些家伙,这段时间神神秘秘的,朱珪老小子阴悄悄地接见了两广不少的官吏,却把你老子我堂堂一省水师提督排除在外,分明就是猜忌你爹我跟那梁鹏飞的关系才会如此做,只要是有心人,使些银子,自然不难从那些总督府内的下人口中掏出点什么东西来。”王守礼嘿嘿一笑,抚着那下巴硬挺的须茬:“只是我还真没有想到,这老家伙还真想干,也真敢干。”
咕嘟一声,王进甲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爹,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王守礼翻了个白眼:“你老子我又不是梁总兵,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好了,你去吧。爹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可是……”王进甲还欲再说些什么,却看到了父亲那双带着狡猾的双眼里包含的东西,心头顿时亮堂了起来。告辞出了书房之后,想了约半盏茶的功夫,猛一顿足,径直朝着府门方向走去。
听到了那儿子离去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