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那王守礼的耳边一声低语。
王守礼那逍遥的姿势微微一僵,显得有些错愕地抬起了头来,看到了亲兵的表情之后,挥手示意让那亲兵退出房间。
打开了信笺之后,每扫过一行字,那双眼珠子就向外努出一分,仿佛也连喘都忘记了一般。
过了好半晌,王守礼消沉地软靠在了那椅子背上,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那门口,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与艰难。
旁边,那位正在念邸报的师爷早就停了下来,默不作声地望着自己的东家。虽然不明白那封信里边到底有什么样的内容,居然会让自己的东家如此震惊,不过,既然王守礼不说,他也不会不识趣地去打听。
王守礼看完了信,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那门口,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与艰难。“师爷啊,再过两天,就要到夏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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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东主,后曰便是夏至。”那位师爷放下了报纸,恭敬地答道。
“后天,后天,朝庭派来的钦差就该到广州了。”王守礼伸手抚了抚自己那紧锁的眉头。
“莫非,他们带来了处置梁总兵的旨意?不该啊,梁总兵在京师,可是有和珅和中堂罩着,那些人分明就是借由生事罢了,以和中堂的眼光,又岂能看不出来?这些年,和中堂从梁总兵的手里边拿的好处可不少啊,光是那些钱帛,照和中堂的姓格,也会维护一二的。”这位师爷出自绍兴,久随王守礼,最得王守礼的信重,而且看待问题,判断问题十分地精准。
“呵呵,你说的没错,和中堂确实够维护这位梁总兵的,不过,这一次,却是我们的那位已经被皇上册封为皇太子,已经开始辅理朝政的嘉亲王亲手督办的。”王守礼站起了身来,负手摇头苦笑道。
“什么?!”这位师爷也不由得大惊,站起了身来。“太子居然会这么做?要知道,梁总兵可算得上是国之柱石,这两广海域,若无梁总兵,岂可如此靖宁?”
“就是因为太靖宁了,不知道挡了多少人的财路,我可以这么说,两广九成以上的官吏,巴不得那位钦差带来的旨意是立即处死梁鹏飞。”王守礼的嘴角处挂着一丝残忍的阴笑。
“想不到,为广东海域之宁靖付出了心血的堂堂一镇总兵,又要成为了朝堂碾轧的牺牲品了。”这位师爷听到了王守礼的话,面泛出了一丝苦涩摇了摇头道。
“呵呵,可惜啊,可惜,那些蠢材,他们这么做,难道真的以为,就能够看到他们所希望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