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后,张探立即沉着一张脸,无声,狗子见不太对头,问:“哥,怎么了?”
“陈文汉出现了!”
狗子“啊”了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不敢相信,他们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却没想到,就近在咫尺,这一刻他怎样都无法再平静。
“什么?陈文汉!?”
“嗯。”
“他在哪?”
张探说:“长江旅馆。”
狗子说:“他不是去日喀则了么,为什么会在日隆,改变计划了?”
张探点燃了一根烟,默了几秒,淡淡道:“不清楚。”
“怎么看到他的?”
“我跟林净去长江旅馆的路上,在小巷里面遇到他们的同伙了,一路跟到他们到旅馆,我不方便进去,林净进去查,查到陈文汉跟叶海住在里面。”
狗子挠挠脑袋,问:“还有没有查到什么?”
夜深人静,窗户那头,风在吹,张探坐在沙发上,弯着身,呼出一口烟,烟灰抖落,掉在他手上,微烫,一抖,掉了,大拇指烫出一个红点,微眯了眯眼,说:“没有,怕查下去,他们会起疑心,陈文汉已经看到了我和林净的样子。”
狗子咽了下口水,问:“哥,你是不是怕陈文汉,会动林净?”
张探淡淡“嗯”了声。
“我这条命不值钱,赖活着也只不过是一命抵一命而已。”
“也是,她一姑娘家,也不容易。”
“哥,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旅馆捅了他的老窝?”
张探说:“先不要轻举妄动,看看他们下一步怎么走再说,更何况,长江旅馆只是他的一个落脚点,要想找他的老窝没那么容易,陈文汉老奸巨猾,一定会赶在我们过去之前,先跑了。”
摁灭了烟,张探微侧了下头,盯着窗户那头静默着,雪堵着窗户,冰溜子像透亮的冰柱,一排排挂在屋檐上。
有风起了,随着凛冽的西北风,那帘布被吹的四处晃荡,一起一落。
张探闭着眼。
感受着风,他知道,今晚注定会是个不眠夜
***
这边,林净跟外婆聊了几句才上了楼,经过隔壁屋时,透过旧式窗户,瞥了一眼,亮着灯,里面没什么动静。
没看了,回房洗了澡后,坐在床上闲着无事,索性看起了照片,很厚一叠,五十多张,是刚来日隆前拍的照,前几天拿去照相馆洗出来了,一直放着,也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