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里能落下脚,自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届时,我等都不用守着如今的清贫日子。”
“而且,这也不是你爹爹和我的主意,是你姑母来过信了。贾家人丁不旺,近来又逢多事之秋,想让我们入京过个年,充一充人气,热闹热闹。”
“这不,正赶上咱家遭灾,宅子都泡了水了,本也没了去处。若说姻亲,还未见得能攀上你呢。且不知,金陵鼎鼎显赫的甄家,与贾家一直相厚,早就有亲上结亲的意思了。”
“这破庙也没甚可待的,难道爹娘入京,你要一人在这不成?往后要出家了?”
邢岫烟沉默不言,攀附权贵,哪是什么正路。
“去吧,你也别傻站着了。收拾些衣裳,随我们去码头买船票。今个遭灾,晚了可就不好走了。”
对于父母的话,邢岫烟是以为极不可理喻的。
就算是攀附,如今眼前还有大昌鼎鼎有名的安京侯在,何须去投他门。
但邢岫烟毕竟是个女子,她很难左右自己的命运。
眼下,她也不能暴露岳凌的身份,否则便是犯下大错了。
她亦不愿麻烦妙玉,只是有些惋惜,看不到妙玉为父雪刷冤屈的那一日了,也看不到那个如朝阳一般的安京侯如何扭转局势了。
嘴唇翕动,邢岫烟心下一沉,轻声道:“好,我随你们去。”
……
民情,远比岳凌设想的更加汹涌。
当人们得知了蟠香寺的旨意之后,一个个愤慨不已,冒着还未停的大雨,齐齐入城里讨要说法。
局势完全倒转,本来是往玄墓山上避祸的人流,竟然去往了城中,这让才外出的衙役都十分摸不着头脑。
直到从旁敲侧击打听到只言片语之后,无不一不是惊愕当场,速速往府衙报信。
自从掘堤之后,孙逸才一直惴惴不安,毕竟是做了亏心事,他又不是完全的良心磨灭之人,实在难以平静。
也就只有身旁美姬相伴,能稍稍抚平他内心的惶恐。
不论徐耀祖也好,甄应嘉也好,他们将未来描绘的天花乱坠,说计谋天衣无缝,可要是真落下罪名来,他定跑不掉的。
到时候,再有荣华富贵,又怎样呢?
可他已经乘上这艘船了,没有下船的机会。
“过来。”
衙堂上,孙逸才向着媚娘摆了摆手。
媚娘轻轻颔首,靠了过来,却是见孙逸才正解着她的腰带,她惶恐的往后退了一步。
“老爷,这还是白日呢